像是這樣的人,他讓林毅替自己搜羅了不少。
都是精心調教培養過的。
旁人想防也防不住。
不過,蕭明淵抬眸看了一眼自家小殿下。
「齊王同趙王一直懷有不臣之心,今日在狩行大典之上,已經敢公然與你敵對,事後又行如此謀算......」
蕭明淵心下冷冷一笑。
面上有些憐惜般的心疼地吻了吻自家小殿下的唇角。
可下一刻又話鋒一轉:「不過鹽稅上的事,方才聽殿下說,是手裡頭已經有了實證了?」
宣珩皺了皺眉,語調微沉:「皇祖父前些日子,將錦衣衛令信派於我,讓我安排人去南下查探,如今已經有些眉目了。」
蕭明淵心下略感幾分欣慰。
錦衣衛是皇帝手中的暗刃。
明面兒上是天子近衛,實際上卻有監察百官言行之權。
私底下更是為陛下,在暗地處理不少見不得光的人,或是事。
如今陛下已經信重到讓自家小皇孫殿下任意調配錦衣衛了。
怕是心下也徹底認可宣珩這個皇太孫了。
不過......
蕭明淵心下想到了另一件事。
這一年多,陛下扶持太孫的手段其實略微有些著急。
倘若皇帝身體康健,其實也不必如此心急。
不過宮裡頭如今還是風平浪靜,太醫院的口風也很緊。
希望......
是他一時多疑揣測過多。
如若不然,還要提早替自家小皇孫殿下做些安排打算。
「齊王趙王一流如此張狂,決不可姑息縱容。」
蕭明淵垂眸低聲問道:「殿下覺得,要如何處置?」
宣珩抬眸,親了親蕭明淵的唇角稍作安撫。
才開口道:「如今他們並未動手,一切並無佐證。不過蕭哥哥既然派人盯著他們了,等他們露出馬腳來,再行處置即可。」
蕭明淵嘆了一口氣:「陛下在此,東宮的人,不方便出手,即便殿下是苦主,也不可參與其中。」
宣珩是儲君,身在這個位置上,千萬雙眼睛都盯著。
除非是齊王和趙王謀反。
否則不到萬不得已,他的小殿下是絕不可能下狠心懲治自己這些「王叔們」的。
再有,皇帝年紀也大了,如今怕是也不忍看血親相殘的事情發生。
自家小殿下絕對不可以沾染上半點兒干係。
他眸光微微一冷,抱著自家小皇孫殿下,聲色漸沉:「不過只要齊王和趙王一動心思......」
蕭明淵吻了吻自家小殿下,壓低聲音道:「我同殿下做擔保,不會下太狠的手,但也會叫他們自食其果。」
宣珩輕輕應了一聲。
他不是不識好歹的人,更不是以德報怨的性子。
齊王趙王先前已經慫恿勾結過宣玟一回。
那次算是給了他們一次機會,宣珩知道蕭明淵暗地裡應當動手給了那二位王叔教訓。
但是到底不曾以牙還牙,算是放過他們了。
可如今對方卻變本加厲。
宣珩性子是仁善,但卻不是懦弱可欺。
況且——
上次他被行刺之時,蕭明淵也剛好陪在他的身邊。
倘若那些人真要動手,必定沒打算留他和蕭明淵的性命。
如今蕭哥哥要替他,替自己報復回來,他又有什麼立場阻攔?!
宣珩思忖著,到底還是心疼蕭明淵。
又抬眸,似回應,又似安撫一般,回吻了一下蕭明淵的唇角。
低聲叮囑勸慰了一句:「蕭哥哥要一切小心。」
「放心。」
蕭明淵心頭一軟,抱著自家寶貝小殿下坐到一旁墊好軟墊的貴妃椅上,輕輕撫著他的發尾。
拿起一側的發梳,將烘乾的頭髮一點點梳理起來。
蕭明淵含笑,語調柔和地溫聲哄著:「珩兒不必多管這些煩心事,相公自會替你料理周全。」
見小殿下耳朵根又紅了,他眯了眯眼,攬著束好頭髮的宣珩抱在懷裡。
「怎麼?」蕭明淵調笑,「聽不慣我說這兩個字?」
「沒......沒有......」宣珩紅著臉將頭快垂到蕭明淵胸口了,低聲羞怯地搖了搖頭。
「那便是害羞了?」
宣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