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小皇孫殿下,必須還要拿的出能震懾住這些宗親王侯的「實力」才行!
宣珩聽著蕭明淵替自己一句一句地細細分析,心下忍不住一暖。
「我知道。」
小皇孫殿下壓低了聲音,輕輕應了一句。
「藩王勢大,必定難以馴服,而且......封王的護衛軍隊雖然名義上只有三五千,實際卻遠超此等數目,更有可能同地方守將勾結......」
這些問題,先前東宮底下已有謀士向他提及過應對之策。
宣珩也細細地一一看過。
只是......大多都是一些激進之法,實在不宜妄用。
宣珩輕嘆一聲:「諸位王叔都是我的長輩,封地和權力也具由皇祖父親賜。」
況且諸位王叔手中還握有精兵強將,更身懷宗親骨血,更不可隨意欺壓。
「若非到了迫不得已的時候,朝廷是絕不可輕易對地方藩王動手的......」
唯有懷之以柔,動之以理,暫且安撫下來,才能以圖江山安穩,民生安定。
至於將來如何壓制藩王......自然還需要徐徐圖之。
蕭明淵忍不住壓了壓唇角,低下頭,獎勵般的在自家小皇孫殿下的嘴角親了一下。
「殿下能夠思慮長遠,已經很是厲害了。」蕭明淵眸中含笑,毫不吝惜地給予自家小殿下肯定和鼓勵。
「哪......哪有那麼厲害。」宣珩抿了抿唇,只覺得嘴角像是被燙了一下似的。
心下又止不住地覺得發軟。
但是還是老老實實地同蕭明淵開口「只是我平日裡......隨便瞎想的而已......」
「其實我也並沒有十分萬全的法子,能夠壓製得住諸位王叔......」
他的那些法子,不過是緩兵之計罷了。
說到底了,並無法徹底解決隱患。
只是眼下他也暫且想不出來一勞永逸的法子......
蕭明淵撐不住笑了:「殿下的年歲才多大,自古以來,能安定江山,平息內憂外患的帝王都可以說是名震千古了。」
「如此聖明,尚且不可能只有功而無過。」
「你還年輕,上頭又暫且還有陛下撐著,底下又有諸位臣工可用,如何需要殿下成日裡為此事勞心苦思?」
他心下忍不住一嘆。
許是因為宣珩早早地便入了朝堂,又成日裡聽那些大儒們講學。
似乎就將小皇孫殿下的性子,養得有些少年老成了些。
一天天的憂國憂民心思好像用不完似的。
若不是這一回實在是看不過眼了,蕭明淵也不會哄著宣珩專程跟著他來這莊子上,住這幾日。
只是這才幾天功夫來著。
宣珩不是考慮天工院的事,就是憂心倭患生禍......
要不是這莊子上不方便,東宮的屬官沒跟著來。
說不定這幾日,自家小殿下成日都要將自己埋到書房裡頭去了。
不過到底是自己縱容出來的!
蕭明淵知道宣珩的性子如此,正是他這般認真的勁頭,叫他一時又忍不住的心疼憐愛,越發捨不得阻攔他。
「罷了,倘若不給你吃上一顆定心丸,你怕是今天整整一日都要惦記著這事,真懷疑你是誠心來磨我的!」
宣珩聞言,愣愣地抬起頭:「什麼定心丸?!」
蕭明淵一笑:「殿下記得秋獵之前,陳將軍向陛下請命,調遣神機營參加狩行大典的事情吧?!」
宣珩懵里懵懂地點頭:「自然。」
那日他在狩行大典上,還親自使了那火器......如今得了皇祖父的賜名,應當叫「飛火槍」才對。
他那日用飛火槍帶祖父行狩,還出了一迴風頭呢!
蕭明淵垂眸:「那殿下覺得,那神機營的飛火槍威力如何?可有震懾之力?!」
宣珩認真思忖:「此火器攜帶輕便,殺傷力極強,自然是威力無窮,倘若投入戰場之上,添上馬匹重甲,恐怕威勢能夠橫掃疆場,萬夫莫敵。」
若是這樣的精銳重騎,既能兼顧騎兵射手的長處,來去如風,可以隨時迅速調令集結,聚散自如。
又能儀仗精良的武器,一人可敵百人,數十上百人可當一師之軍,輕而易舉地對敵人形成碾壓之勢......
他說完,腦子裡頭靈光一閃,忍不住抬頭看向蕭明淵。
「神機營在接到參與狩行大典之時,還接到了一封陛下的親筆密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