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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日枕月樓錯將她認成的,可能正是他在等的人。

而此人,才是他心中的侯夫人。

杜泠靜只能如此推測。

念及此,她看向這位陸侯。

「不知能否與侯爺單獨一敘。」

誰知她話音未落,叔父杜致祁就跟她瞪了眼,但又不能當著陸侯的面發作,低壓著怒嗓。

「你又想做什麼?」

他惱怒起來,杜泠靜卻並不理會。

她能否同這位侯爺單獨相談,看得並不是叔父的意思。

她看向這位侯爺,見男人沒有意外之色,反而叫了她叔父。

「這書房悶熱了些,不若杜大人出去小站片刻?」

他直接將杜致祁趕了出去。

杜致祁訝異,這是他的書房,陸侯卻趕他走?

「這……在下先去透透氣。」

杜致祁的頭越來越痛了。他拒絕不了陸侯,只能看向自己侄女,眼神尖利地想要再低聲警告她一句,不要再胡亂搞事,話還沒說,那位陸侯催了他,「杜大人快些去吧。」

杜致祁再惱怒,也無法再停留,只能速速離開了書房。

他一走,杜泠靜明顯感覺方才壓在臉上的怒意一散,輕快了些許。

是那位侯爺替她說話,她不由抬頭跟他微微抿唇笑了笑,以示感謝。

只是男人卻似定住了一般,目光輕輕灑在她臉上,定住了。

她生著一雙如荷花花瓣一般柔嫩的水眸,她笑的時候眸中漣漪層層推開。

陸慎如莫名地回憶起那年,她立在排排書架之間,窗外投下的一束晨光里,就那麼靜靜持著書冊立著,向著他處身的方向,抿唇笑了一笑。

「抱歉,把你當作勉樓里啃書的耗子了……」

那是第一次,她主動開口跟他說話。

是第一次,她跟他抿唇笑了一笑。

心口似被層層漣漪波動,軟了一軟。

「你別站著,坐下說話。」他道。

他沒覺得怎樣,倒是立在外面的崇安眨了一下眼,轉頭,「哥,侯爺把這兒當自己家了?」

崇平連忙讓他,「閉嘴!」

書房裡,杜泠靜點頭道謝坐了下來。

茶香與書香如兩條飄帶,在窗外的細風中交疊飄飛。

氣氛一改方才,男人看著她靜靜坐在那,心下越發柔緩,溫聲問了過去。

「你想跟我說什麼?」

他目光落在她輕垂的羽睫上。

但下一息,她抬起眼帘,開了口。

「不敢隱瞞侯爺,杜泠靜心中有一人,唯他一人珍重萬千,恐怕無法與侯爺為妻。」

這話一出,莫說整個房中靜了一靜,連帶這外面崇平崇安兄弟,也都屏住了呼吸。尤其崇安,忍不住驚詫地向窗內自家侯爺臉上看去。

男人眸色一定。

他看著她,「蔣解元?」

她半低著頭,輕輕點了點,「是。」

她說「是」的時候,耳邊碎發滑落了下來,她抬手挽到耳後,手腕上系的那片竹葉緩緩旋了旋。

男人目光在那片竹葉上涼涼定了定。

當然是蔣竹修。

你心裡一直都是他,就再沒看到過旁人了。

男人心下默然道了一句,口中卻問,「可是蔣解元已過世,姑娘緣何寧肯沉浸在前塵往事裡?」

前塵往事?

三郎過世不過三年而已。

這話讓杜泠靜心下不適,她不自覺地語氣淡了幾分。

「家夫雖然過世,但在我心裡,山水有意,草木含情,他從未離開。」

這話直說得連窗外樹上的雀兒,都停在了枝頭不敢亂飛。

男人卻禁不住地勾起嘴角笑了一笑。

家夫。

原來在她心裡,就算沒成親,蔣竹修也是她的夫君。

就只有蔣竹修是她夫君。

心口有被大薊密密麻麻的細刺划過的感覺,明明出不了血,但那種刺痛感難以忽略。

但他不想再跟她談不相干的死人。

「可聖旨賜婚姑娘與我,姑娘如何作想?」

他只說聖旨,杜泠靜正也不想跟他細論旁的,她看了他一眼。

「我雖舊居青州,卻也曉得侯爺位高權重,如今一見更是英武不凡,仿若天人。可惜我這番情形委實低微不堪,給侯爺作配,實是辱沒了侯爺。」

英武不凡,仿若天人。

但辱沒……她又用了個好詞。

男人抿唇,她並沒停下。

「杜家的境況,侯爺也看到了。家叔父難堪大任,而家父過世多年,恐怕無法為侯爺助力。相反,家父從前在朝中樹敵頗多,我身為父親的獨生女兒,若是嫁於侯爺,只怕是要連累侯爺的。」=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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