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泠靜側過頭躲閃了一下。
「是宮人上的。」她不得不解釋了一句。
但他抿了唇不說話了,目光掃去下面,眾人紛紛退了下去,不過須臾的工夫,梅林里只剩下他與她兩人。
梅林里靜靜的,好像將外面的人聲隔絕開來,一時間只有月光悄然流轉在枝頭含苞待放的梅花上。
「侯爺是有什麼事交代?」
她見他不說話,只能又問了一遍。
兩人身上都浸透了酒氣,酒氣在彼此間飄來盪去,呼吸都比平日裡要重,而杜泠靜在他抿唇不語中,莫名又不安地重了些氣息。
他到底有什麼事,直接交代她就是了。
可他一句話都不說,反而忽然抬手,挽過她耳後,用拇指指腹的薄繭摩挲她的臉頰。
她通身都被竹葉青的香氣浸透了,臉蛋也被酒意薰染得熱熱的,連發梢乃至唇齒之間,都只剩下竹香環繞。
男人一言不發,杜泠靜不知他是何意,他卻倏然低頭吻在了她唇間。
他的氣息霸道厚重不可抗拒,裹挾著酒意,只在抵達她唇齒的一瞬間,就將她通身的竹葉之氣壓了下去。
但他還不滿意,挽著她耳後的手更把她向他攏來,又迫著她仰頭,承著他唇下的力。
杜泠靜不由抬手抵在了他胸膛。
她要推開他,從他懷中掙脫出去。
只是她剛有此意圖,他就攬上了她的腰,將她徹底攏在他懷中,還咬了她的唇。
杜泠靜敵不過他,只能任由他施為。
她身上的竹香都快散乾淨了,只剩下他的氣息從頭到腳地籠著她。
他這才鬆了她些許,低啞著嗓音的道了句。
「以後別喝竹酒。」
杜泠靜不想跟他理會,轉身就要走。
男人緊扣上了她的手腕不肯放,「泉泉……」
他扣著她的力道雖然重,但嗓音卻無奈地放柔下來。
「我還沒跟你說事。」
「侯爺要說什麼?」她嗓音淡下三分,並不看他眼睛。
男人無奈暗嘆,他說也沒什麼,替她挽了耳邊的碎發。
「我今晚不能陪你回家。從這兒走出宮門坐上馬車,還得些路程,怕夜裡風涼吹著你。」
他褪下身上的大氅,披在了她身上。
「你穿我這件回家。」
杜泠靜這才不由看了他一眼。
他還想著這個……
她說不用,「侯爺晚間還要再赴宴兩場,自己穿著比較好。」
她嗓音終於又跟他柔和了下來,陸慎如止了她要脫下的意思。
「只要娘子穿著,我怎麼會冷?」
他輕笑了一聲。
杜泠靜聽著這完全沒有道理的話,不禁又默然看了看他。
他則叫了秋霖,回去就給她煮醒酒湯來,又囑咐她,「早點睡,我恐怕要到明早再回了。」
杜泠靜多看了他幾眼。
心道他真是一貫周道。
或許他因拂臣,才娶了她,但可能覺得她這個結髮妻子還不錯,對她多有顧及。
可饒是如此,他能做到這樣的份上,也非是常人。
尤其他主動提出,與她一道祭拜三郎。
分明他是在意的,卻又真與她一道前去了。
世間人,有幾個能做得到?
如果一個人能忍常人所不能忍,做常人所不能及,又會有什麼事做不成呢?
他吩咐完就被人催著走遠了,杜泠靜回頭瞧著他的背影。
他確實很是厲害,亦付出了許多。
但願他所求皆能成,莫要落空吧。
……
翌日便是除夕。
他確實到了早間才得回,但宿在了外院,似乎只小睡了一個鐘頭,就有人來尋他問事。
待到了傍晚,他才忙完,回到正院時,身上的酒氣幾乎都散了,他亦恢復了往日神色,甚至不見什麼倦色,只讓人多上兩盞釅茶來。
杜泠靜暗道,他一夜沒睡覺,今晚還要守歲,他卻能靠釅茶就撐得住,可真是……=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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