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連忙道時候不早了,「世子你不是要吃藥?咱們趕緊回去吧。」
魏琮笑眯眯地點頭,她說什麼,都道,「好。」
但她可太不自在了,引得陸慎如都瞥了她一眼,杜泠靜則偷偷笑了一笑。
待到將他們二人送去前院,還忍不住偷笑一聲。
年嘉怎麼沒聽到她的偷笑?臉隱隱發熱,只是等到同人一道坐在了馬車上,不光臉了,連耳朵和脖子都熱了起來。
魏琮受了傷,當然不能騎馬,這會就坐在年嘉身側。
年嘉在主他在側,但他就這麼一坐,就好像把整個車內的都占據了。
年嘉不敢看他,只從眼角偷看了一眼,見他閉目養神,她稍稍鬆了口氣,卻不禁想到前些日的事。
彼時她得了他受重傷的消息,實在是驚到面上血色全無。
她難以想像,他那般驍勇善戰的模樣,怎麼會受重傷到特特有人往西安告知她。
他尋常受傷是不會跟她說的。
那麼得是受了多重的傷?不會就此……沒了吧?
她嚇壞了,急奔去了寧夏,待見到他閉著眼睛躺在床榻上。
她上前禁不住便問。
「世子,你死了嗎?!」
她問過去,整個房中靜了一靜,一旁伺候的親衛和大夫都不知道怎麼說話了。
還是躺在病床上的將軍,在這句問話下,不得不掀開眼帘看了她一眼,親自回了她。
「尚未。」他回答。
又問,「郡主想讓我死嗎?」
她的回答竟也與他相仿。
「還不想!」
她還不想裕王府里只剩寡婦。
太妃娘娘沒了先帝,她母妃也沒了她父王,總不能連她也守了寡!
她趕忙給他搖頭,男人笑了起來。
「那我便活著。」
他道,「我亦不想讓郡主改嫁。」
馬車吱吱呀呀地駛在路上,那天他說完這句,目光看著她一直含著笑。似乎也不只是那日,她似乎總能在他瞧向她的目光里,看見些輕柔的笑來。
但他在笑什麼?她年嘉郡主很好笑嗎?
況她與他也不熟吧?除了洞房花燭那日,外面有宮人守著,他們在了一起,之後,她可沒同他同床共枕過……
年嘉腦袋裡像一團線胡七胡八地纏了起來,她乾脆也閉起眼睛,閉目養神。
倒是一旁的魏琮,眼帘微掀,笑著瞧了她一眼。
*
永定侯府。
杜泠靜待到年嘉走了,想到她別彆扭扭,如同一隻白軟的蠶左扭右扭的樣子,就忍不住想笑。
她眼角眉梢都添了笑意,春風輕柔撫在她細長的羽睫上。
她多少日子沒這樣笑過了,陸慎如恍惚看著自己娘子,不禁柔聲道了句。
「我們晚間去枕月樓吃飯吧?」
盎然的春風流動在兩人之間,但卻在這句話落地後,風動滯緩了一息。
杜泠靜看了他一眼,「侯爺要放我出去?」
八天了。
她終於跟他開了口,說了第一句話。
但這個問題,男人沒有回答。
沒回答,便不是放人。
杜泠靜轉了身,他卻抬手攔了她的步子。
「聽聞近日枕月樓里有祭花神的舞樂。」
就是沒有,她只要說去,他能立時令人奏樂舞動起來。
滿京任他差遣。
但杜泠靜只淡淡笑了一聲。
「看來侯爺得了閒,要親自帶我出去……」
她微頓,看了他的眼睛,「放、風。」
放風。
囚犯的待遇。
這兩個字直扎的陸侯心頭一滯。
方才春風浮起的她臉上的笑意也沒了,陸慎如不知她怎麼能跟他說出這樣厲害的話來。=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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