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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泠靜昨日初騎,騎的是某人的玄珀。今日玄珀不在,可她騎過那樣西域來的高頭大馬,再騎旁的馬匹,完全不在話下了。

年嘉很是高興,「靜娘學得可真快!咱們從這跑下去,正好就到了下面的鎮子。」

騎馬是比乘坐馬車方便許多,略拍馬臀,便能一口氣躍出一個山頭。

山下的鎮上果然有集會,問去才曉得是個一月一次的大會。

不過集會上人多物多,卻也頗為雜亂,一時有小偷摸了人家錢袋飛跑,被人罵罵咧咧地追著,一時又有討價還價的攤販和買主吵鬧起來,還擼了袖子要打架。

杜泠靜被旁邊要打架的架勢驚了一驚,崇平立時護到了她身側,又轉頭叫了侍衛。

「去清道。」

侯府的侍衛立時遍布集會的主街,亮出了永定侯府的牌子,不過須臾的工夫,街道上人群清了大半,只剩下兩邊的攤販和三三兩兩規矩的女客。

年嘉是習慣了的,左右邊走邊逛。杜泠靜卻有點不好意思,「會否擾亂了此間集會?」

崇平道無妨,「此間太過糟亂,本也該肅清,夫人安心閒逛即可。」

話音未落,年嘉就喚了杜泠靜過去,指了一旁的攤子,見那攤子上在賣葫蘆,有些是葫蘆原胚,有些則是在葫蘆上雕工精湛地刻了花紋。

不同於王公貴族府邸的精美擺件,鄉野集會上的葫蘆紋樣頗有野趣。

年嘉徑直選了個牡丹花開富貴的紋樣,攤主連忙吉語相贈,「貴人家宅氏族必定榮華富貴,更勝一層。」

杜泠靜好笑得不行。

年嘉可是郡主,普天之下還有誰人比她家宅氏族更加榮華富貴。

年嘉卻安安心心地收了吉語,買下了這葫蘆,問杜泠靜,「你要哪個?我買給你。」

杜泠靜倒是不求什麼榮華富貴,卻看到了一旁平安喜樂的紋樣。

她目光稍稍落過去,年嘉就拿了過來,在她耳邊。

「我看你還是擔心某個人。」

杜泠靜乾脆把那平安喜樂的放了回去,撿了另一隻蟾宮折桂的小葫蘆拿在手中。

年嘉大笑,「我們靜娘要考狀元去了!」

杜泠靜也笑起來,兩人把玩著葫蘆往前走,年嘉一眼看見前面有賣狸奴的,跑了過去。

杜泠靜還沒抬腳,卻見身側不遠的巷口,忽的有人沖了過來。

「永定侯府,說什麼滿門忠烈,如今只剩亂臣賊子!」

是個上了年歲的人,杜泠靜還沒看清,侯府侍衛便將此人壓了下來,這人嘴裡還罵著。

「陸氏擁兵自重,廢長立幼,禍亂朝綱!攪弄天下安寧,早晚不得好死……」

杜泠靜定在當場。

一時間集會上陷入死寂,無人敢言。

只余那人身上的酒氣,和被堵了嘴還嗚嗚辱罵的聲音傳來。

崇平連忙上前問她,「夫人受驚了?」

杜泠靜搖搖頭,只道,「是在罵侯爺……」

崇平讓她不必放在心上,「看似個吃昏了酒的老秀才。這些迂腐的讀書人與侯爺素來不和,污言穢語也是難免。」

「這般情形多嗎?」

崇平點了頭,「總有。但侯爺早已不聽在耳中。」

杜泠靜果見侯府侍衛輕車熟路,將那醉酒的老秀才堵了嘴巴,五花大綁往巷子裡,遠遠丟去。

年嘉也走過來。

「連皇上還有人要罵呢,不怕砍頭的人多的是。」

她絲毫沒丟失閒逛的心情,拉著杜泠靜又買了許多東西,聽聞鎮上有家不錯的館子,晚間便請了杜泠靜在此間下館子。

待吃完飯再折回山房別院,夜幕升起攏住四合。

別院安靜,兩人都還沒回來。

蟲鳴響起,吱吱啦啦地令人隱隱有些不安。這次連年嘉也站在山房門前,遠眺著黑夜中的原野立了好一陣,才又回了宿下的院子。

今夜無風,山房裡樹梢不動,越悶,蟲鳴越是不眠不休。

杜泠靜被吵得有些睡不著,迷迷糊糊地不知到了什麼時候,隱約間聽見些雜亂的腳步聲出現在耳中。

她下了床,打開窗戶便看見西面的幾處院中有火光。悶了前半夜的院子此刻風聲大作。

夜風呼呼地從窗外湧進來,吹得人身後長發飛起,卻也吹來裹挾其間的血腥之氣。

杜泠靜眼皮一跳,未見有人前來,她匆促穿了衣裳,循聲往西院而去。

風將她披散的頭髮吹飛在半空中,秋霖給她挑了燈,侍衛見是她前來,沒有攔她腳步。

滿院都是匆促快步的侍衛,緊繃的氣氛壓著人,杜泠靜忽的一眼看見了崇平。

她見崇平雙眉緊皺地從房中出來,急促叫了人去取藥。

杜泠靜再仔細看去,見他靛藍色的長袍上,洇出一片一片的黑跡,腥味極重——

竟全都是血!

杜泠靜倒抽一口冷氣。

崇平這才看到了她。

「夫人?」

他見她滿臉驚懼,連忙道,「夫人不必擔憂!」

說話間有侍衛匆促來尋他,他一時顧不得杜泠靜,告辭快步跟人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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