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凜疑惑:「不是喜歡嗎?」
溫知捏捏鼻子,瓮聲瓮氣的說實情:「來這要爬山,累。」
霍凜搖搖頭笑,溫知自從上次之後看到爬山二字就繞著道走,這次能陪他一起來,怕是克服了不少心理鬥爭。他抬手安撫的揉了揉溫知的額角:「說過不會讓你累著,叔叔什麼時候騙過你。」
霍凜掌心溫暖,有實質力量似的,溫知挨著,便覺得心安,神出鬼差的叫人:「叔叔。」
霍凜:「嗯?」
半天不見人說話,霍凜看向溫知:「怎麼了?」
「沒事,就是想叫你。」溫知扯過他的胳膊,在霍凜與欄杆的縫隙里一擠,硬生生把自己塞進對方懷裡,仰著脖子親他的下巴:「看看叔叔在不在。」
霍凜輕輕回應著,摟緊懷裡的人,笑道:「我就在這呢。」
兩人就這樣靠著欄杆一直看到太陽隱落群山,幕色降臨,星河紛踏而來,月光涼,夜風也涼,霍凜從屋裡拿出外套給溫知披上:「餓了嗎?」
溫知兩隻胳膊套進袖子,說:「有一點。」
霍凜:「想讓酒店送上來還是去外面?」
「外面!」溫知斬釘截鐵,一下子來了精神:「叔叔,外面就是旅遊街!」
酒店走個百米就是小吃市場,經雲山晚上更加沸沸揚揚,流光溢彩的小吃街,燈火通明的古高樓,復原的古代神話和民間故事,廣場的吆喝叫好聲聲不絕,來往人群或穿現代衣服,或著各朝古代服飾,人生鼎沸,熱鬧非凡。
溫知選了一家小龍蝦,霍凜給他剝蝦仁,並不吃,溫知問,「叔叔,你不吃嗎?」
「我不吃,」霍凜在他盤子裡放蝦仁,「你吃。」
溫知只當霍家家主今日不願食用人間煙花,也不強求,自己吃的津津有味。
吃過飯,溫知爬了城樓、看了雜耍、扮了古人,一身精力終於全散發出去,回到酒店沾上床就打起了輕鼾。
霍凜簡單沖個澡,換件新衣服,走到溫知身旁俯身吻在他的額頭。溫知嗅到熟悉的氣息,睡夢中嘟囔,「叔叔……」
「寶寶,」霍凜輕聲說,「我在呢。」
溫知不算低,將近一米八的身高,模樣俊秀又帶了些肆意張揚,笑得時候當真是眼亮眉黑。明明二十四了,出去還被不少人認做十八九的學生,這會兒眼睛閉著,嘴唇微張,更是顯小。霍凜深深望著他,絲絲柔情漫過細膩的空氣,緩緩繞在溫知周圍。良久,霍凜站起來走出房間,輕輕關上門。
世人皆知,經雲山千年不倒,風雨不催。這座山上有太多故事,歲月的更替、朝代的輪轉、塵世的悲歡離合都在這裡發生。他猶如一尊高不可攀的神像,冷情又悲憫看著一個又一個來人,跋山涉水,僕僕風塵,看著他們帶著欲/望,拜佛求神,又看著他們痛不欲生,所求不得。
陪同經雲山經歷千年風雨的有兩座古寺,山頂上的經下寺和山腳下的雲上寺。
玉片是溫知在山頂上的經下寺求得的,霍凜眼前的則是雲上寺。
寺廟門未關,門口飛檐紅漆,正門兩側各有一個偏門,霍凜從正門踏入,走過庭院,來到佛像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