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溫知不承認,大笑著跑開:「我沒有!」
霍凜摸了一下脖子,搖搖頭,看向前方不忘提醒,「跑慢點。」
溫知對著一塊雪,閉上眼,埋頭猛然扎進去,眉毛眼睫鼻尖下巴都沾了白。他跑到霍凜面前,指著滿是雪的一張臉,安慰霍凜似的:「好了,他得到懲罰了。」
霍凜捏他的臉,掏出手絹給他擦乾淨。
雪又小了一些,不知不覺來到一處小徑,路的里側種了一排薔薇花,冬日嚴寒,葉子枯萎大半,餘下的深綠葉上蓋著一層雪,最裡面竟然開著幾朵薔薇花,冬雪打著,卻不曾敗落。
溫知駐足凝望,待霍凜走進,他轉過身,站在飄落的雪中,也站在幾朵薔薇花前,彎腰做出一個請的姿勢,莞爾道:
「親愛的,跳舞嗎?」
霍凜眉心舒展,他笑著,將手搭上去。
積雪壓彎了薔薇枝頭,房屋,樹木,路燈,街道,停靠的車輛,一切都是銀白。暮靄沉沉,茫茫天地間,小徑的兩人在雪中共舞,絮雪經寒風打亂,飄落無聲,不知白了誰的發梢。
***
天太晚,雪積的又厚,溫知和霍凜一起住在辦公室的休息間,第二天早上,溫知起個大早,叼著一片麵包,急匆匆的去趕地鐵。
溫知的公司與霍氏總部離的遠,他昨晚來的時候沒開車,霍凜讓司機送他,溫知覺得沒必要麻煩,以前他沒買車時,也經常擠地鐵。下了電梯,離開大樓之前,他與昨晚同樣沒回去的保安打了個招呼,保安一臉驚奇,他看看霍氏大樓,又看看溫知離開的背影,半響,笑了笑,重新站回崗位上。
臨近年末,需要審核的票據單據繁多雜亂,溫知前段時間請的假不少,他從早上進公司開始敲電腦,一直到夜幕臨近,還有一點餘量,溫知不想留到明天,索性一下子全做了。
完成工作,已經是晚上八點多,出了公司大門,寒風瑟瑟,呼吸間都是凜冽的味道,溫知雙手放在口袋裡取暖,沿著馬路往地鐵口走。
走過一個拐口,路邊停著的一輛別克商務車按了喇叭,車燈閃兩下,駕駛座的門打開,霍凜出現在車前。他穿了件深色的長款風衣,黑色長褲,領帶卡著領口,五官深邃,襯著夜色像是一抹化不開的濃墨。
溫知一愣,隨即心中暖意升騰,霍凜沒告訴他今天要來接他,他加班這麼久,一聲不吭的,也不知道一個人在這等了多久。他看著霍凜,突然起了玩心,站在原地,彎了彎唇角,問:「這位先生,你是在等人嗎?」
「是的。」霍凜看出了溫知的小心思,應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