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主被賣入孫府後就一直待在三娘子身邊,後面又跟去了秦淮,許多年沒怎麼在汴京的街上漫步過了,對於汴京也不算了解。
「杏安小哥,你與我不同,你是長久的在汴京,定然有法子幫我。」柳金枝對著杏安笑,「若事兒能成,我請小哥你吃籠熱乎乎的酸餡兒包子。」
一聽說有吃的,杏安頓時兩眼發亮,把胸脯拍的啪啪響,豪氣道:「娘子你且安心,我有辦法。」
就俯身過來,對著柳金枝耳語了一陣。
柳金枝聽罷,笑著對杏安萬福:「多謝小哥了,晚些時候我就把包子送去。」
杏安點頭不迭,樂呵呵地迴轉了。
原來杏安是將自己在汴京城裡的一位朋友介紹給了柳金枝,並號稱他人脈廣,三教九流的無不認識,保管能為她尋一處敞亮又顯眼的地方支攤子,讓那些從船上尋過來的食客一打眼就瞧見。
這話若是從旁人嘴巴里說出來,柳金枝自是不信,但杏安畢竟是傅霽景身邊的人,她還是信一兩分。
於是當晚就將包子做好了送給杏安不提。
為了避免河水結冰嚴重影響漕運,船隻全速向前,不消半月,已經隱隱靠近汴京。
等到日頭最盛的時候,船即將靠岸。
船老大和船夥計招呼著船客們依次分批下船,柳金枝是乙字號,還要稍待,乾脆坐在自己的船艙里,從窗口朝外望。
漕運碼頭口一片擁擠繁華,燦爛的冬日陽光灑在波光粼粼的水面,如同給波紋鍍上一片金光,碎冰在河面上下起伏,像是墜入水面的金子。
衣著光鮮的船客才下肩輿,懷裡揣著湯婆子,倚在石欄邊張望下一班船隻。腳夫們赤裸上身伏起笨重行李,一步深一步淺走在跳板上,臉上淌滿熱汗。
再遠處,厚重的白雪尚且覆蓋著灰色屋瓦,大片小片連在一起。樓棟房屋鱗次櫛比,市井人家,煙火繁盛。凡井水飲處,人聲鼎沸,歡聲笑語不絕。
這就是汴京城,整個宋朝最最繁華的所在。
難怪孟元老時隔多年都無法忘懷這一盛況,人到晚年還揮墨潑毫寫下《東京夢華錄》一篇,以此紀念往昔。
當真是東京繁華迷人眼吶。
隔窗望了會兒,艙門被人敲響,是船夥計來通知柳金枝下船了。
柳金枝背起包袱開門。
門外站著的除了船夥計,還有個模樣憨厚老實的青年漢子。
船夥計道:「這是我給娘子尋的腳夫,信得過,娘子有什麼的儘管交與他馱下船。」
柳金枝點點頭。
腳夫就與柳金枝見禮,埋頭進了艙扛行李。
船夥計卻沒走,反而又從懷裡摸出一隻精緻茄袋,遞過來,道:
「這是甲字號一位傅姓郎君叫我轉交給娘子的,說是這半個月來的伙食費一發算與娘子。因著他們有事兒早一步下船,所以沒法兒當面告勞娘子辛苦,還望娘子不要見怪。」
柳金枝驚訝,接過茄袋打開一瞧,發現裡頭竟然放了三兩銀子,也就是三千貫。
但這些日子的食材是對方出,她費的不過是些佐料,花不得什麼錢。
再說了,她做吃食本就是為了報恩,可這麼一算,她報恩報到最後反多得了二兩多錢。
柳金枝難得有些臉紅。
但她正是用銀子的時候,這錢既然送到手邊,便不得不收。
心中對傅二郎遙遙告了聲謝,柳金枝腆著臉收下茄袋,又取出十來文謝了船夥計,這才下了船。
宋朝時畜牧業不發達,反映到人們的生活中就是不僅羊肉貴,而且沒有好馬。就算有好馬,也是緊著權貴使用,普通市民則大多都用驢車。
因此租賃驢車的鋪子到處都是,柳金枝不廢什麼力氣就找到了一輛,馱著全部行李從開遠門進。
整個汴京城分外城和內城,外城的城門內外又額外修有翁城三層,每層瓮城大門互不相對,留有空隙。
這種設計使得汴京城的城牆異常厚實,能夠有效抵抗外敵入侵。
進了開遠門就是萬勝門內大街,兩邊是西水門魚街和西浮橋,街面上行人來來往往,絡繹不絕。
有的挎著籃子正要去太和宮燒香點蠟,有的是要過金粱橋往州西瓦子裡去,有的攏著袖子埋頭匆匆往家趕。
期間還可見挑著擔子為各大酒樓送貨的挑夫。=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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