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素菜餡料被端來時,盆上還好好地蓋著一層紗布。
柳金枝把紗布揭開,低頭輕嗅,鼻尖頓時縈繞著一股淡淡酸味兒,不濃烈,就好像水滴入了一滴醋,倒是酸酸淡淡的好聞。
「很好,這裡頭的餡料已經初步發酵了。」
柳金枝很滿意。
雙兒歪歪頭,疑惑不解:「發酵?這是什麼意思?」
「嗷……就是……」柳金枝撓了撓頭,「就是這盆餡料已經很適合做包子的意思。」
「原來是這樣,娘子用詞真獨特。」雙兒由衷的夸。
柳金枝尷尬地嘿嘿兩聲。
餡料初步發酵,就會形成獨特的酸味兒。
這種酸味兒既可以增加餡料的鮮味兒,又可以促進消化。
一般來說,膳工會選擇將之加工成一種兩頭尖尖長長的包子,再上蒸籠,最後得出的包子鼓鼓的,口感更加鬆軟,咬上一口,酸香撲鼻。
像柳金枝這種愛吃酸辣口味兒的,就特別喜歡吃這種包子。
不過大概是因為丫頭月錢有限,所以這盆酸餡兒裡頭大多是素菜。
摘蒂的木耳、洗淨切絲的小白菜……
許是覺得太沒油水,於是裡頭又添了些肉沫。
粗略一打量,應是最便宜的豬肉。
但是也夠了。
柳金枝擼起袖子,找出了一袋麵粉。
古時候的篩粉技術較為粗糙,所以精細的好麵粉不常見,價格又格外的貴。
司**能拿出來的麵粉雖然還有一些糙口,但已經算是精細了,傅府的麵粉居然更勝一籌。
上手抓一把,粉質細膩無比,與現代品質麵粉無異,一看就是篩過許多遍才得來的精品。
輕輕煽動麵粉袋上方空氣,更是可以聞到一股清甜的小麥香氣,一看就知道是用上好的小麥粒仔細脫殼磨出來的。
果然是大富貴之家。
柳金枝感嘆了一句,態度也更加認真。
畢竟好糧食不易得,要更珍惜才不算辜負。
她舀出一勺麵粉,用沉澱一夜的清澈井水兌水拌勻,大力揉搓,揉出一個大大的麵團。
為了讓最後得出來的麵食更勁道,她反覆捶打麵團足足一刻鐘。
最後把麵團從盆里挖出來的時候,手光盆光,雪白的麵團乾爽無比地待在案板中央。
旁邊有丫頭看著羨慕道:「娘子這和面的手藝真好,我和面的時候,不是粉多,就是面多。」
「我也是,但偶爾也有揉得不錯的時候。比如我做包子就比做餛飩好,我揉出來的餛飩皮
總是太厚。」
另有丫頭點頭說。
柳金枝笑道:「揉面確實比較講究,就拿做包子來說,要一杯麵,兩杯水,糖、鹽也不能缺。」
「但做餛飩又不一樣了,雖然一樣是一杯麵,兩杯水,但還要加蛋清、食言和花椒油。」
「揉面則又要一變,一杯麵,三杯水,卻只要一小勺鹽就夠了。」
兩個丫頭聽的目瞪口呆。
「原來揉面還有這麼多講究?難怪我只能做一樣麵食,同樣的方法去做其他的就行不通了。」
「柳娘子,你能再跟我們說說嗎?」
「我也想學。」
幾個丫頭湊上來。
都說教會了徒弟,餓死師傅。
所以古時候好的師傅都藏私,不肯輕易把獨門絕技交出去。
因此同樣的中華美食,卻還分為許多派系,派系之下,又因傳承人對食譜有了改良,所以又有了以傳承人姓名來命名的各種招牌菜。
柳金枝理解這些前輩的,但她無意於此。
畢竟她從後世來,因風氣兼容並包,早就學了百家菜系。
如今若是再死守食譜不肯教出,倒對不起後世那些教導她的老師了。
於是柳金枝將自己知道的揉面方法一一道來。
幾個丫頭聽的認真。
其中一人聽得津津有味,卻嘆氣道:「我小時也愛做菜,卻沒人教我,我只好一個人瞎琢磨。進了府後,嬤嬤覺得我懂算帳,想讓我去內庫幫忙,可我放不下膳房,就自請來這裡幹活兒。本來是想學些手藝的,不過至今還是個半吊子。」
柳金枝聞言,不由得朝這人看去。=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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