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傅釵華在汴京住慣了,在秦淮總是水土不服,吃睡都不安穩,所以留了傅釵華一段時間,就派人將她送回了汴京城。
不過也巧,柴老爺也是得了官家口諭,才外派去了秦淮暫住。
現在差事辦得差不多了,柴老爺也該回京了。
於是一家人前後腳抵達了汴京。
這一回傅釵華就不必再住傅家,轉居在了柴府。
而在安頓好之後,傅釵華就寫信與柳金枝說了,並熱情邀請柳金枝過府相聚,共慶中秋。
當然,可以帶著月牙一塊兒。
接到帖子,柳金枝自然不推辭,與月牙雙雙換了新衣,就帶著月牙去柴府叩門。
來接待的依舊是雙兒。
二人見面,就忍不住相視一笑。
雙兒道:「去秦淮住了一段時間,我家小姐越發想念娘子做的吃食了。今日中秋,不知娘子想做什麼好吃的?」
柳金枝笑道:「秋日彩蛋、蟹粉獅子頭、生醃膏蟹……就是不知主家想吃什麼?」
「只要是娘子的手藝,不拘什麼都好。」雙兒笑嘻嘻的,「對了,今日中秋,府中宴席並非只請了娘子與月牙兩位,還有其他娘子在。」
「都有哪幾位?」
「有樞密副使家的孟娘子、少府監通判監事家的金娘子……」雙兒一口氣報出七八個人名,最後說出一個,「還有工部侍郎候家的孫娘子。」
孫玉香?
柳金枝挑了下眉毛。
她倒是許久都沒聽說過孫玉香的消息了。
不過只要孫玉香不蠢,眼下這種情形,是不會再為了花吉團來找他們麻煩的。
「其他的娘子倒沒什麼,唯有這孫娘子身上有些忌諱,我說與娘子聽,到時候也好注意些。」
雙兒道。
柳金枝幹脆上前兩步,與雙兒並肩而行:「什麼忌諱?」
孫玉香又在犯什麼蠢?
「還不是因為那位候三郎君。」
雙兒提起候三郎時,語氣鄙夷,滿臉不屑,顯然對候三郎萬般瞧不上。
「聽說候三郎剛到汴京城沒多久,就勾搭了一個丫頭,惹得孫娘子與這丫頭置氣,險些把人逼死,後面還結結實實打了一場官司。」
柳金枝默然。
知道雙兒口中說的就是花吉團,不過雙兒肯定沒留意後來這丫頭怎樣了,才會在她面前大大方方地提起。
「汴京城,天子腳下,孫娘子也敢這樣猖狂,還當這裡是秦淮嗎?真不怕自家被參一本。」
「所以勉強了結官司以後,她就被她爹斥責了一通,還讓人看著她,不許她再出門。」
「本以為以後能安分些,誰知道那候三郎……」
雙兒眼神左右瞟了瞟,壓低了聲音:「又管不住自個兒,說是要發奮讀書,誰知道去了西州瓦子包了兩個唱的,還專門在外頭租了間房養著。」
這倒符合候三郎的作風。
柳金枝冷眼吐槽。
這人就是個**和腦子裝反了的貨。
「候三郎這回入京本就是來考試的,家裡沒給多少銀子。」
「但你知道,那些個粉頭喝個酒、唱個曲兒、摸個小手都是要錢的,否則管你是哪兒的郎君?連褲腰帶都不讓你解。」
「沒辦法,候三郎就動了孫娘子的嫁妝。」
嘶——
柳金枝詫異吸氣。
雖然她看不慣孫玉香那鬼樣子,但也覺得候三郎此人真是太過無能。
居然拿老婆的嫁妝去養粉頭?
這孫玉香還不得發瘋?
果然,雙兒道:「所以孫娘子發現之後,一怒之下,衝去了那兩個粉頭住的地方破口大罵,把東西都砸了,粉頭的臉都險些被她抓花。」
「但回了家,候三郎反倒與她生氣。罵她悍婦、潑婦,還提著一把劍,從後院追到前廳,口口聲聲說要砍死她了事。」
「嚇得孫娘子躲回了娘家,這才保下命來。」
柳金枝聽得面露嫌棄。
這都是些什麼破事兒啊。
難怪連雙兒都不屑於候三郎。
好色、無能、還喜歡窩裡橫,誰能看得上?
不過柳金枝笑問:「但你怎麼知道的這麼清楚?就跟趴在人家房樑上聽來的一樣。」
不提這個還好,一提雙兒就生氣。
「這都是孫娘子親口說的。」雙兒翻了個白眼,「她是不敢回自個兒府了,就天天到小姐這裡哭。這些爛事兒翻來覆去的說,我都聽膩了,偏偏小姐又不好翻臉把人趕回去。」
「中秋也不肯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