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金枝怔怔看著眼前這人,直到傅霽景走到自己眼前,她才好似回過神來一般默默咬緊唇瓣。
「你……」
柳金枝開口,卻發現自己的聲音都沙啞下來,她目光落在傅霽景斷掉的手臂上,眉心蹙起,所有的話都變成一句:
「你疼嗎?」
傅霽景點點頭:「嗯,疼,非常疼。」
柳金枝見他這樣回答,又好笑又氣,低聲道:「現在知道疼了?當時設計跳進洪水裡的時候,就沒想到過今天?」
「想到過,但是有些事情還是不得不去做。」傅霽景無奈一笑,「不過說來不怕你笑,我以為我想得周到,但實際跳進洪水中時,還是差點身亡。若不是心中有個念想撐著,怕是回不來。」
柳金枝拖住他的斷臂,輕聲問:「什麼念想?」
「我隨隊伍南下之時,還未吃過你做的踐行宴。」傅霽景看著柳金枝,眼眶微微泛紅,「撐不住時我就在想,會不會這輩子再也沒有機會了。所幸,老天爺待我不薄。」
*
傅霽景傷勢未愈,暫時不用領職出朝,所以這段時間他才真正的閒下來。
擺脫無休止的苦讀、職務,一心只待在柳金枝的小飯館當個閒人。但可惜的是,柳金枝的小飯館不養閒人,就是潘琅寰來了也得安安心心幹活兒。
所以傅霽景也被柳金枝指使著,去干一些他力所能及的活計。
其實也是在這個時候,柳金枝才對傅霽景的性格有了更深一層的了解。
她發現傅霽景是個除卻讀書、寫文以外,幹什麼都慢吞吞,卻又很沉浸的人。
讓他幹活就乾的認認真真,因為左手骨折,就吊在胸前,用右手慢吞吞擦桌子。
一個時辰前,柳金枝路過時,傅霽景在擦右桌腳。一個時辰後,柳金枝再次路過,發現傅霽景居然還在擦這種桌子,好消息是,他擦是是左桌腳。
林勤不止一次私下裡向柳金枝吐槽傅霽景。
「這位二郎君,實在不利落!」
柳金枝只好無奈一笑。
好在,傅霽景幹活兒這般慢也不是全無好處,因
為他擦的桌子總比其他桌子更鋥光瓦亮些。
讓他掃的地,也比其他人掃的更乾淨些。
柳金枝倒不敢讓傅霽景去洗碗,畢竟小飯館客似雲來,這樣太耽誤生意。
不過只要傅霽景在小飯館待的夠久,其他夥計也開始逐漸適應他的性子,常丟些細緻活兒給傅霽景去做。
不過傅霽景也不是一根筋,給什麼做什麼,他也會偷懶,比如去找柳金枝。
今日恰好柳霄也在,他得了官家賞賜的銀子,就去首飾鋪子千挑萬選買了一支釵,正送給柳金枝相看。
柳金枝低頭一看,只見這釵大紅花朵簇簇開,又配上金燦燦,粗如成年男人手指般的釵身,不由陷入沉默。
「阿姐,你瞧瞧這釵,喜不喜歡?」
柳霄滿心歡喜把釵遞過去。
傅霽景端著一籃豆子走過來,一邊剝,一邊往這釵上看了看,不由憋笑道:「嗯,挺好看的。」
柳霄撇撇嘴,繼續看向柳金枝。
這時,月牙踮起腳看向這根釵,歪歪頭,道:「傅哥哥,你不是也有一根釵要送給阿姐嗎?我看那根釵比哥哥的好看多了。」
柳霄挑眉,眯眼道:「什麼釵能比我的還好看?我這根釵可花了五十兩!官家賞我的一大半銀子,我都投進去了。」
傅霽景彎眸而笑,從袖子裡取出一根玄木釵,釵上用上好的羊脂玉雕刻了一朵木蘭花,花瓣清麗,栩栩如生。
與柳霄所送的釵……算是兩個極端。
柳金枝不由得眼前一亮。
雖然她很愛財,但對於這些女子用物,她還是愛清雅些的。
但礙於柳霄的面子,她咳咳兩聲,到底是沒說出來什麼「不喜歡」的話。
柳霄卻敏銳察覺到了柳金枝隱隱的偏向,卻是不高興,說道:「阿姐,你選一根戴,看我和傅大人的釵誰好?」
「我們的兩人的釵都挺好看的。」傅霽景將白玉蘭釵比在柳金枝的髮髻上,「只是我的釵該配些淺色衣裙,更風雅些。霄哥兒的釵應該配錦繡華服,更貴重些。不如都送給你姐姐,叫她配著不同的衣裳穿。」
這番話倒吹捧了兩個人,挽回了柳霄一些面子。
柳霄雖然還是不太滿意,但也不為難了,軟了語氣,道:「阿姐,你說呢?」
柳金枝一笑,道:「我覺得還是都收著吧。」
柳霄就知道柳金枝是更喜歡那隻白玉釵,哼了聲:「阿姐且等著我下次送個更好看的給你。」末了,又補一句,「比傅大人的更好看。」=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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