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醒來時已經是第二天,管家過來喊的他,怕他大起大落後生病。
事實上昨天動作有點太大,所以景寧起來時確實覺得有點頭昏腦脹。
管家拿了體溫計一量,證實了他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已經低燒。
很快家庭醫生就過來為景寧開了藥。
見醫生要在旁邊配藥給他打吊針,景寧忙說:「我不打針了,吃了藥很快就會好。我等下還要去學校。」
管家道:「景先生,二少爺已經為您請假了,你今天就待在家裡好好休息吧。」
「可是……」
他的話還沒說完,房間的門就被敲響,景寧抬眼就看到了門口的紀溫庭。
「紀先生。」
「嗯。」
紀溫庭點點頭,在他床邊停下。見醫生拿著藥水站著不動,問:「發生什麼了?」
管家解釋道:「景先生不願意打針,想去上課。」
景寧為自己辯解:「紀先生,我不想再缺課,而且只是低燒。」
紀溫庭看著景寧倔強的臉,溫聲說:「明天一早司機會送你去。」
「可是……」
「景寧。」
紀溫庭很嚴肅的喊他的名字時,景寧的心也跟著劇烈的跳了一下,怯怯看向面前板著臉的男人。
他的心才提起,下一秒男人卻又軟下語氣,對他說:「聽話。」
景寧哪敢不聽話。
針還是打上了。
豪門的飯雖然貴但不好吃,察覺出氛圍異常的醫生極快收拾東西想趕緊溜時,紀溫庭忽然又道:「看看他的手。」
景寧和醫生都愣了下。
尤其是景寧,感覺那一瞬間自己的心都停跳了。
他怎麼會知道……難道說,這麼快就查到了?
既然他已經有所懷疑,景寧藏藏掖掖也是徒勞。
他打針的是左手,右手一直藏在被子裡,直到紀溫庭說才猶猶豫豫拿了出來。
他的尺骨莖突到今天早上已經完全紅腫,除大拇指外的四個指關節雖然只是破皮擦傷。白皙手臂上的擦傷面積與麵皮形成的極大反差叫人觸目驚心。
他打聶佟用了很大力氣。這些年他的身體逐漸跟不上體力,稍微動點手就是皮開肉綻
所以景寧想快點回學校的原因里也有這個。本以為能瞞天過海,卻沒想到紀溫庭連這個都能關注到。
醫生檢查手的過程中紀溫庭一直沒有說話,景寧也不敢抬頭看他,心率卻是越來越快。
所以其實他都知道吧。
「只是一些皮外傷、擦傷,還有因為用力過度造成的關節紅腫,只需要擦點藥注意最近不要沾水即可。」
醫生檢查完後,對景寧:「景先生,我現在給您消毒上藥。」
「……好的。」
手上的傷口處理完了,紀溫庭才讓管家把醫生送走。
他們二人離開後紀溫庭還沒有要走的意思,於是這本就並不特別大的登時只剩下他們。
「有刀,怎麼不用?」
在景寧心虛的不斷在心裡給自己編纂藉口時,紀溫庭猝不及防開口了。
他的語氣平靜,仿佛在說「有飯,怎麼不吃」。可恰恰是那雨停風止般的寂靜叫人心裡發慌。
他怎麼知道自己帶了刀。
「我……」
景寧扣著手指,腦袋裡頭成了一團亂碼,更不知道該怎麼回他了。
紀溫庭失笑::「為什麼這麼緊張?」
景寧硬著頭皮說:「沒有……」
「沒有嗎?」
「嗯。」
紀溫庭輕笑一聲,看破不說破,只是嘆口氣淡聲說:「正當防衛,沒有人會追究你的責任。」
景寧呆呆看著他,眼眸里都是不可置信。
像是怕景寧還不信任自己,紀溫庭又補充道:「別怕,你做的很好。聶佟會被判刑,不會有人再來欺負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