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真自己在減重,整個春節都吃得跟尼姑一樣,早上遛彎卻給她買包子,這是什麼樣的革命姐妹情!
應真漫不經心道:「是你好養活。」
她正在紅色軟體上回復粉絲評論。拍《雪在飄》的時候她發了幾個劇組日常vlog上去,有好多人跟她留言互動,尤其是那條有李長風出鏡的視頻。
她拿手機給黃書韻看:「李長風的人氣也太旺了!你看看這條視頻,點讚都2萬了!」
黃書韻看了一眼:「他粉絲確實長情,這麼多年一直不離不棄。他對自己要求也很高,狀態維持得不錯,你看他朋友圈發的那些照片,不是健身就是在健身的路上。」
應真:「……」
黃書韻說完,發現應真沒接腔,一抬頭便看到她眼裡的困惑,莫名其妙有些窘,「咋了?」
應真打開微信:「我也有李長風的微信,我怎麼沒看到他發的那些健身照片?喏,你看,他上一條朋友圈還是殺青那天發的。」
黃書韻看了眼自己手機上的頁面,又看了眼應真手機上的頁面,確實是同一個人的朋友圈。
都是僅一個月可見,應真手機只有一條朋友圈,而她這邊能看到十幾條。
這段時間,黃書韻太忙了,根本沒怎麼刷朋友圈。她知道李長風在為緝毒警的角色做準備,偶爾在朋友圈看到他發的那些曬腹肌,曬胸肌的照片,也根本沒往那方面去想。
畢竟他那人一向騷包。被應真這麼一提醒,她拿起手機又把那些健身照看了一遍。
別說,還真的非常秀色可餐。黃書韻的目光在那溝壑縱橫,線條完美的腹肌上多停留了幾秒,忍不住有點佩服自己的定力了。
把十幾條朋友圈一次性看完後,她撐不住笑了:「可能,他忘了把我從他的魚塘組踢出去了。」
應真不懂:「魚塘組?什麼魚塘組?」
黃書韻想起來她是剛習慣移動網際網路的「古代人」,就這微信分組功能還是她教她的。於是,耐心跟她解釋了一下什麼是「朋友圈養魚」,什麼是單身男人的「可見組」和「不可見組」。
應真懂了,但總覺得有哪裡不對勁,又說不出什麼地方不對勁。
在寧市拍戲的畫面涌了上來,很多當時覺得有些不對但並未往心裡的細節重新泛起。
應真腦中閃過一絲念頭,有些遲疑地看著黃書韻:「李長風這些照片不會就是發給你看的吧?在壩上拍戲的時候,我就覺得他怪怪的……」
黃書韻一口咖啡哽在喉嚨里,趕緊咽了咽:「怎麼可能只發給我看?你才加了他的微信沒多久,他可能沒把你加到他那個熟人組裡。我加他都已經十幾年了。」
應真仍然將信將疑,她著急出門,便沒再跟書韻繼續八卦下去。
*
歷時三個月的後期剪輯,《雪在飄》最終將上映時間定在了7月5日。
暑期檔是除了春節檔以外,全年最重要的檔期。今年暑期檔的廝殺更是白熱化,除了4部國外引進的大片,還有12部國產電影會在這個時段上映。
競爭之激烈,讓創夢三人組都有些卻步。不過同檔上映的電影雖多,大多是劇情片、動作片、懸疑片和愛情片,黑色喜劇片只有《雪在飄》一部,沾了點差異化競爭的優勢。
余平婉邀請了一些專業人士,搞了幾場內部看片會。看片會的反響很熱烈,現場笑聲不斷,專業人士的評價都很好。
幾場看會片下來,最後大家一致決定——上!就選暑期檔上!
定檔後,一向頗有信心的黃書韻開始陷入自我懷疑。每天一躺在床上,便想到那兩千萬的投資款,還有欠演員的片酬,巨額的數字像大山一樣壓在她胸口上。
她開始整夜整夜睡不著,失眠焦慮,腦中各種亂七八糟的聲音:
這些專業人士的意見靠譜嗎?或者他們根本就覺得電影爛透了,當面不好意思說出批評意見。即便他們覺得電影好,會不會是同溫層的抱團取暖?
應真看她焦慮的樣子,想盡辦法安慰她,「雪在飄用不著取悅所有人,哪怕它真的是你說的是什麼同溫層抱團取暖。全國十幾億人口,市場那麼大,同溫層也夠養活一部電影了。」
余平婉也勸她不要有太大的心理壓力,「處女作咱們不追求什麼出道即巔峰,穩紮穩打,給以後的作品留下進步空間。電影是團隊協作的產品,是好是壞也不是一個人的責任。」
道理黃書韻都懂,她只是處於提交試卷後等待分數的焦慮期。
定檔後,宣發公司那邊開始如火如荼地準備第一波宣發,推出相關主題的預告片。主創團隊和演員們也開始為6月份的全國路演做準備。
黃書韻每天各種會議,跟發行方、出品方,第三方宣發公司,忙起來了注意力轉移了,反倒沒那麼焦慮了。
《雪在飄》劇組大群一如既往的熱鬧,她忙得沒空在群里說話,倒是李長風經常在群里跟工作人員貧上幾句嘴。
有天深夜,黃書韻開完視頻會議,已經凌晨兩點。下線前,有人說了句「端午節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