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器靈也都歸蒼雲台管?」
「沒,就其他人不願意管的都歸大師姐。」
「……」
師兄想起什麼來,「哎,梁師弟了解器靈嗎?」
梁滿谷想起這師兄剛才說其來頭,是什麼神兵器靈,問道:「師兄,那器靈不會就是,傳說中那一位吧……?」
「嗯,你是天權峰的,應該聽過。沒錯,就是他。」師兄點頭。
器靈其實只能算一個統稱,萬物若得機緣都可能形成靈識,修仙者的本命法寶因陪他們不停磨練,到達一定境界都可能生出意識,強大者可以化形。
還有一些神兵,可能出世之時,便帶有意識。
人們通常稱呼這些器靈,就是用器物名,也是它們的名字。但方才,師兄都直呼之為「器靈」。
師兄和梁滿谷都知道,就白露抓瞎:「到底是什麼?那一位是哪一位?」
「這就說來話長了,」師兄給他講起古來,「千二百年前,時任天權峰峰主忽有所感,要鍛造一柄蘊含至理的絕世兵器,花了八十年設計、收集材料,鍛造之時,天生異象,峰主感其為神兵,大喜。可沒想到,月滿則虧,開爐之際,神兵便碎裂了……
「器靈前輩,便是那件神兵之靈,靈已成,體卻裂,毫無用處……從此它便被送入開陽峰珍藏,時而也給我們幫幫忙,比如在入門試煉里演戲,換取維繫靈體的礦脈力量。其實怪可憐的。」
「還可以這樣?」白露道,玄山仙宗不愧是名門大派啊,這麼多小故事。
梁滿谷入門就聽過這故事,只是沒想到其實自己早就見過,都有點為它可惜了,唏噓道,「伴著異象誕育,靈識先生,本以為大有一番作為,結果軀體都沒一個,能力有限,還要依附在各種器物上才能借力動手,成了天殘地缺。」
說起來離威風只有一步之遙,其實只能打打雜,欺負一下剛入門的小弟子……
「這些年,器靈前輩也想再找個器身,可惜,附身就罷了,哪有能相融的,只會裂開,裂多了都沒人願意給他試,人家補器不要錢啊。」師兄也透露道。
白露點頭:「那也怪可憐的,到處找領養。」
梁滿谷險些再次缺德大笑……
「但是說起這個,我怎麼覺得我從來沒見過我師尊的劍靈?」白露回憶起在數春苑,無論霍雪相練不練劍,有一次他甚至摸了霍雪相的劍,也沒見到過類似今天這器靈的生物啊。
「你沒見過?」梁滿谷甚至有點羨慕,「我師尊的劍靈就一直追著我抓賭……」
白露心說那你也不冤。
「要說劍尊的劍,這就也是奇事一樁了,以其境界,佩劍早該有靈才對,但偏偏就是從來都無。」師兄感慨地道,「從當年修仙界的紅塵試鋒之會,劍尊力敵所有參賽青年俊傑,到後來一劍成就鈞天劍尊之名,師叔常自謙說自己不會劍。不會劍,便不需要劍靈。」
這種好像帶著機鋒的話,讓白露聽了頭疼,雖然說話的人是他導師。
好哇,以後他成名了,也和導師一樣講一句深奧的話,讓所有人猜去!
「好啦,我還有活兒,二位可以常來我們開陽峰啊,」師兄比了比隔壁櫃檯,「這裡藏書萬千,可以多來看看,後頭還有自修室,如果你們峰內人多,到這裡尋個清靜也是可以的,記得帶上你們自己的身份令牌。」
「知道啦,謝謝師兄。」
師兄一走,梁滿谷就嚴肅地看著白露:「師兄走了,現在你可以說了吧,你到底怎麼打贏木傀儡的。」
器靈眼下都靠借力,木傀儡那築基小圓滿期,白露打得過一定有秘訣,剛才師兄也想打探,他幫著白露一起糊弄過去了。
但他倆什麼關係,白露能不透露一點?
白露知道,說得多不如說得少,留給他們腦補。但是對梁滿谷,還是可以多編一兩句的。
反正是劍尊弟子,大家只會往這方面去想,反而不會懷疑他有其他力量。即使裴照庭和他面對面,也沒有把他和自己遇到過的神秘前輩聯繫起來。
白露狡猾地道:「我師尊就擅長越境制敵,應該是因為我基礎牢,對木傀儡也有研究,你沒發現我經常把它問卡頓嗎?」
梁滿谷:「…………這樣也行,算你厲害!」
梁滿谷羨慕得團團轉,「不行,我也要回去練功了,看來還是得用巧力。」
白露慢悠悠道:「不急啦,你沒發現大家都在敬仰地看著我嗎——」
……
白露回點梅峰,看到霍雪相正站在數春苑內,也不知道做什麼,喊道:「師尊。」
「從開陽峰迴來?」霍雪相問。
白露點頭,難道導師是在等他?
霍雪相便知他確是去看梁滿谷的獎勵了,心中思索該如何說:「你今日從容展示,背誦一字不差,實屬難得。」
但白露陪著梁滿谷去了開陽峰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