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露黑著臉:「……」
每次他以為自己學了很多,總能冒出來新知識……
古詩也這樣,成語也這樣,連設定都這樣。
「不止呢,」梁滿谷很理所當然地道,「很多種族、門派都有自己慣用的境界名,妖修聚居地也有自己的說法。還有很多宗門自己內部有常用的稱呼,比如從前有些宗門一境喜歡叫『認金龍』。還比如咱們玄山,不也多出來了『輕斷食』境,只在內部流傳?」
白露面無表情地捂住耳朵道:「夠了,我不想再聽了。」
即使輕斷食境是他引領來的……
當初就該讓秦始皇成功修仙,把你們也都統一一下。
「哈哈哈哈,白兄別怕啊,也正是因為這些稱呼太繁雜,紅塵試鋒之時,各派各族雲集,大家都會默契地用一二三四這等數字來稱呼,比如聽雷境咱們習慣叫一聲三哥三姐,往下面玄關就是老二,往上頭是六爺……一直到三不境的老祖。」
這還差不多,有這種簡稱你入門時就該說了——白露幽怨看他一眼,「那你還沒說,我們築基境的怎麼叫?一哥嗎?」
這豈不是顛倒了,梁滿谷尷尬一笑:「還一哥?咱們這等境界不入流的,不配稱兄道弟。」
「哼,憑什麼,憑什麼看不起築基境,我要為築基境發聲!」白露惡狠狠地道。
「那也沒必要啦……」梁滿谷撓頭,「我們現在當務之急不是辟穀嗎?總感覺以後全修仙界可能只有我們沒辟穀了。」
一旁,寧硯虎皺眉看了腰間好幾眼,忍不下去了,索性站起來,對白露道:「白師弟,我與你私下聊聊。」
白露迷茫地起身。
出了屋外,鳥背上迎風站立,腰間的紙鳶沒有靈力控制也自行隨風飛舞起來,白露問道:「大師姐什麼事啊?」
寧硯虎沒看他,把腰間一塊玉牌舉起來:「你說說你,又在抽什麼風?」
器靈?白露看著那玉牌。
果然,玉牌上發出器靈的聲音:「我才想說呢,白露你到底在搞什麼鬼,你對你那傀儡做了什麼,我怎麼上不去了!」
它發現白露出行竟把木傀儡也帶上了,大喜,就迫不及待往木傀儡上撞,誰知道撲了幾次,都彈回來了。
別人感覺不到,寧硯虎卻有察覺,也是煩不勝煩,不想當著大家的面發火,把它拎出來問話,「那肯定是人家下了禁忌,不想讓你附身,你就消停一下不行?」
「我就附個身怎麼了,我不管,我還要試。」器靈不甘心地嚷嚷道,顯然附在傀儡身上搗亂更方便。
「哦,那不太可能。」白露慢悠悠說,「你連不上是因為我師尊已經連著了。」
器靈:「什麼?!」
寧硯虎:「什麼?!」
羅羅:「什麼?!」
白露、寧硯虎、器靈:「……」
「不好意思聽了一下。」羅羅訕笑一下。
白露無語地看了羅羅一眼,算了,聽就聽,羨慕去吧,他昂著頭道:「我師尊用術法設置了一下木傀儡,這樣他那個什麼分神啊神念的可以傳送到千里外,給我作伴。」
出發前霍雪相這麼提議的,當時白露就坐直了……
他是見識過的,器靈都能連上木傀儡,那要是師尊也連上,不就可以隨時在線摸魚,反正太上長老也不知道具體什麼時候飛。而且霍雪相既然保證了,那離得遠信號應該也是可以保證的。
否則,白露才不會罷休。
寧硯虎呆滯地道:「那師叔要正分神附於傀儡,才會把器靈……彈開吧。」
「對啊,師姐你幹嘛重複我的話。」白露奇怪地道,「我師尊一直在線啊,只是沒說話。」
寧硯虎、器靈:「……」
再看內間。
寧硯虎和白露離開之後,大家立刻鬆快了不少,「此次出門,我可是領了不少同門的任務,要幫他們採買的。」
「誰又不是……」
「還是白露師弟好,出門竟還可以帶著傀儡,處處替他收拾,劍尊真是寵愛有加。」有人看了一眼求索,羨慕地道。
「畢竟點梅峰也只有白露師弟一個弟子,還是他救活了劍梅,換了是我,也要狠狠疼愛的,出去讓傀儡陪著照顧算什麼。」有人接話道,「就是……實話說,白露師弟,實在應該來我們天樞峰。」
「嘖,應該是來我們天璇峰才對吧。」
梁滿谷作為白露的好友加同期,自然當仁不讓地道:「你們都在胡說什麼,白兄和我最要好,要換地方也是應該來天權峰陪我。」
其他弟子:「……」
這理由真夠厚臉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