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師姐暗罵一聲,低頭開始數人頭,一個師弟,兩個師妹……
白露四周望了望,這裡面什麼建築也沒有,只有一片茫茫的紅,而且周圍能見度也有點低。
一陣像是喉嚨間發出來的詭異嗚咽聲響起,繼而是鈴鐺的聲音,五行靈氣都在混亂顛倒,讓許多修士難以運行功法。
白露感覺到周圍能量的變動,暗暗溝通水元素。
但是很難,這妖修攪得周圍能量混亂,白露也要非常費力才能聯繫起一些水元素,臉色微變,趕緊手指里夾了一張符。
而且這時候還能聽到一段距離外,有修士在說話:「這到底是什麼情況?!」
「咱們是要被妖修煉化了嗎?靈氣為何如此複雜,這是不是妖修肚子裡?」
這些估計是不在萬象坊賞寶會的修士,不知道這一幕為何發生。
更為不妙的是,這陽火熏蒸得人體內靈力也像開始消融,一絲絲被抽走,真應了一位修士說的「煉化」。這戌六號妖修像是要用身體把他們給熔煉了一般。
「在下玄山真傳弟子寧硯虎,諸位可過來一同商量!」寧硯虎提氣高聲說。
現在可謂是群龍無首,玄山仙宗名滿天下,振臂一呼,自然引得周遭許多修士都向聲音方向聚集。
頃刻間,眼前就多了一群修士,修為本是高低不齊,現在還多多少少被五行化生鈴影響。
祝管事則不見蹤影,也不知道是和他那兩個保鏢溜了,還是已經被戌六號妖修抓去了。
其中方才也在賞寶會的人,把情況和其他不知情的人對了對。
「諸位,那妖修瘋魔啦,他面上有歸元紋,又身懷畢方陽火,神志看上去也癲狂,萬一臨死自爆,讓咱們一同陪葬可怎麼辦?」
這妖修的修為本就高於大多數人,現在狂暴之時,如果自爆,那恐怕要地動山搖,連累不知幾多修士幾多凡人——被收攏進來的,還不止是修士,也有等著渡海的凡人,只是都在茫然無措著,還以為是什麼天罰降世。
「這妖修力量龐大卻雜亂,必定是功法出了岔子,加上壽數將近,癲狂了。」寧硯虎嘆息一聲,她是名門正宗,基礎打得再牢不過,看了出來,「我們要速速從此脫身才是,這像是他以自己身體為陣,困住我等。」
說是困,更像是把他們當成燃料,好叫自己最後一搏破境。
「我有家傳破陣之法,只是需要在場修士一同助我。」有一名修士大聲道,「我乃真懸洲谷家傳人谷元。」
谷家確是擅長陣法的世家,這谷家後人谷元掃了一眼,只覺自己就是擔起重責之人,這些人應該聽調給他提供靈力真元,助他破了這似陣似法的火羽。
寧硯虎立刻道:「谷家的?我這裡也有法子,你先讓讓。」
她身為玄山弟子,這點信心還是有的,對面的術法能強過她的主意?陣修就是陣修,到哪裡都想掌握全局。
對方冷笑一聲,不服氣地道:「我不知道旁的,就是玄山的又怎麼樣?你懂陣法嗎?怎麼,這種關頭,還非要讓聽你們玄山的?」
他不像旁人,可不會給玄山面子,也不想把自己性命交到旁人手裡。
「話可不是這樣說。」寧硯虎又不是一個人來的,有隨隊的師叔,有一起參賽的師弟師妹。
雖然玄山名滿天下,但寧硯虎不是峰主之流,谷家的陣法又的確出名,這妖修正是以身為陣,似乎更加對題。這緊要關頭,在場修士心裡也是盤算起來。
「我境界的確比不過這妖修,對陣法研究也不深,但我可不是要自己破陣。」寧硯虎緩緩道,轉頭朝後面喊,「白露師弟,出來一下。」
只見那些玄山弟子默契地散開,中間擠出來一個穿著綠衫子的碧眼青年,披散著一頭黑髮,乖乖巧巧地喊:「大師姐。」
這個?
這青年一身築基修為,靈力清澈得就像他的眼瞳,一眼可以看到底。
大家不是很懂,這什麼意思?長得好看不能當武器用啊!
但是這些玄山弟子,看著他卻都露出暗暗的笑意,好像馬上就能看好戲一樣。
「來,你表演一下那個。」寧硯虎瞥了一眼其他人,戳戳白露道。
「那個?不保證百分百靈的哦。」白露確認了一下。
「我不信,肯定靈,快點,別讓大師姐丟人。」寧硯虎催促。
這玄山弟子在打什麼啞謎?
「寧道友,我等尊重玄山正宗,但破陣之事不是亂來的,你應該也發現了,這妖修的天地越漲越闊了,修為也在暴漲。」有人沉重提醒,這代表情況也越來越不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