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鸞仙君打量他神色,似在辨別真假。
清羽子湊過來給白露和霍雪相說前情:「我們在邊境發現了一個鬼王和這小子的蹤跡,他並非從金亭洲出來,而是自星碣洲出現,猜測鬼王可能是要接引他。
「纏鬥之下,鬼王重傷逃離,他被我們擒了回來。方才逼問魔修情況,他只一味說會替我們向他父親求情,極為囂張!」
方才大家聽了都很刺耳,還求情,怎麼你爹就一定贏嗎?
可現下宴長明見到兩個老相識,語氣軟了不少,甚至有點難過一般,讓他們忽而想到或許這小子也並非純然挑釁。
博鸞仙君試探地道:「宴少主這是想從中說和?」
「不然呢?」宴長明煩躁地道,「當初在青帝秘境之外我便說了,我既無礙,願從中調停。」
「焉知這不是魔修又一個陰謀。」博鸞仙君沉思良久,說道。
實在是此番陣仗太大,面前都是幽冥大軍。
而且就算宴長明沒有這個想法,誰知道魔尊宴無忌是不是故意利用自己兒子達成霸業。
「我看做兩手準備吧,把這小子一併帶去金亭洲,若遇魔修,咱們也來個先禮後兵。」寧硯虎看了宴長明半天,說道。至於帶路就算了,她還怕宴長明亂指路。
宴長明向來心高氣傲,要放在以前,他定然勃然大怒,絕不受半點威脅。
可他自浣花洲一行,自覺受過白露恩惠,況且一路過來見到邊境慘狀,心中只覺是誤會一場。
冷著臉片刻,宴長明方勉強道:「那你們就帶上我吧。」
搞得好像他有得選一樣。
白露蹲到宴長明旁邊,盯著他看。
「幹什麼?」宴長明沒好氣地道,他有些日子沒見白露,還是那般花里胡哨,隱約好像覺得有點不一樣了,但一時也沒想起來。
「我們要偷偷溜到金亭洲,我記得,你是不是從你爹那裡偷了有隱匿作用的神器啊?」白露攤手,連點修飾都沒有,「給我。」
宴長明:「……」
宴長明鐵青著臉:「我以為我們算是朋友了,你們待我如俘虜也就算了,還想奪我神器?」
他心中又氣又怨,只覺要不是這番誤會因他而起,為了天下之人,真是不想受這窩囊氣。
否則,就聽憑父親攻入正道,他這少主地位還更高些。
只是那樣,白露他們這些人恐怕……
還沒想完,白露已經拔出一把匕首抵在他頸邊:「那麼囉嗦,用完又不是不還你了。」
「你以為我不知道你行事嗎?真能還我?」宴長明僵持半晌,縱然他不情不願,還是被白露和寧硯虎從他身上把納物的錦囊翻了出來。
嘿嘿,當初青帝秘境同行,他平時怎麼收東西大家都看在眼裡。
白露:「大師姐,我記得他有個墜子也挺好看的,不在錦囊,你看下是不是在左邊那個口袋,他好像也經常在這兒放東西……」
寧硯虎:「我看下。」
宴長明火冒三丈:「……我還沒有死!!白露,你早就惦記我的東西了是不是!」
「算了算了,你看你這小氣樣,怎麼像是要和我們平息正魔大戰的樣子。」白露一邊說一邊把錦囊翻了一遍,找到不少法器,就是不知道哪個是他偷的那樣隱匿神器。
霍雪相上前,長劍一挑,從那堆法器之中挑出來一枚玉印,用劍身托到白露面前。
白露摸著把玩,哇,真是溫潤……溫潤如青帝珏。
「這個……」博鸞仙君細看,辨認出來,「原來是隱山印,此物原來到了宴無忌手中。」
隱山印也是修仙界有名的法器了,的確稱得上「神」,此物以隱為名,可以藏匿人的氣息,連三不境都難以分辨。
宴長明當時正是從魔尊手裡偷了此物,才得以冒充琉璃法師混入紅塵試鋒,連善於觀氣的玉京宮也沒能把他揪出來。
有了此物,潛入金亭洲便更多幾分保障了。
……
金亭洲小分隊已定下,以霍雪相、承雲君、橫江君等幾個能打的各族修士為核心,又有上百名隊員。
除了白露,玄山的寧硯虎、裴照庭,還有白露熟識的游岳、金損之都在其中。
臨行前,白露和同學們依依惜別,收了一堆相贈的材料,這才踏上征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