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也就這會兒說說話,不知道為什麼嬤嬤覺得甜的牙疼。
小廝邊跑邊喊:「少爺,大少爺,府外頭有人來報喜了,大少爺您中了,您中了!」
蕭逸年:「賞,今兒全府上下賞三個月月錢。」
「本少爺考了第幾名?」
小廝看向跟上來的門房,門房暗笑,他露臉的機會不就來了麼。
「回大少爺,報喜的人說您排在第五十五名,打今兒起您就有秀才功名。」
門房不懂,他覺得中了就好,大少爺是未來侯爺,這功名就是錦上添花,第幾名都是個秀才,哪及得上侯爺身份。
事實上京城每次也就錄取六十人,五十五不是孫山也是倒數了。
當然蕭逸年也是能考上就好,並不在意名次。
「邰明,賞。」
邰明摸出打賞的小荷包給了門房,門房捏了捏,回去打開一看三顆金瓜子,頓時樂開了花。
屋裡的陳秀聽的不太清楚,遂問:「相公是有何喜事?」
「本少爺過了院試,不值一提不值一提。」
蕭逸年說著不值一提聲音卻明顯高了幾個調。
陳秀立刻接上一句,「恭喜相公成了秀才公。」tຊ
「恭喜娘子當上秀才娘子。」
邰明:「……」
你倆夠了。
全府上下喜氣洋洋,主院裡喬氏貼身嬤嬤垂著頭,她是唯一一個知道夫人嫁入侯府後打的什麼主意。
眼看著繼子成了個混世魔王,膏粱子弟,以後被分出去日子只會越混越差,卻猛地繼子考上了秀才,壓自己兒子一頭,別說夫人,換誰都得燒心挖肝。
她垂著頭也錯過了喬氏的面目猙獰。
這個馮瑾之居然考上了秀才,他怎麼能考上秀才,我兒都還沒考上,他憑什麼能考上?
吊兒郎當,玩世不恭,我兒跟著先生看書背書的時候他在玩,我兒在寫大字的時候他在玩,我兒在做先生留下的功課的時候他在玩,他憑什麼能考上秀才?!
喬氏將手裡的帕子撕成兩半。
半個時辰後她出了屋,「來人,再賞三個月月錢。」
裝了這麼多年,她不會在這時候落在繼子的後頭叫人拿了話柄。
而且區區秀才對那些窮苦老百姓來說很了不得,在侯府面前還不是一根手指頭就能碾死。
考不上舉人,秀才永遠也當不了官。
就繼子這樣面對她這個婦道人家還要韜光養晦,想來也只有一點小聰明,不似我兒是考舉人考進士當朝廷命官的料,且讓他領先一步。
喬氏調整了過來,馮遠義就難受了,原本他慶幸自己考前暈倒,知道蕭逸年去考了院試他震驚之餘並不認為他能考上,還暗自嘲笑,覺得這個大哥不知道天高地厚,真以為科舉這麼好考的。
縣試過了還得了個案首?
那還不是看主考官的,縣試又不糊名。
然而今天的報喜宛如晴天霹靂劈開了馮遠義,打了他的臉。
同時讓他後悔不迭,大哥都能考中他肯定也能考中,他怎麼就在考前暈倒了。
之前隱秘的慶幸全都成了悔恨。
馮謙德從書院回來才從下人口中得知,牙齒差點咬碎,原以為今年親大哥考不了明年他們一起下場他可以壓過親大哥。
沒想到半路殺出個程咬金,原配生的大哥竟然成了秀才。
「為什麼,為什麼都要攔在我前面?!」
馮謙德把自己關在書房裡,生著悶氣。
侯爺在外面就頻頻有人來恭賀,都不用等到回來就知道蕭逸年考中了秀才。
回來後知道喬氏和大兒子賞了三個月月錢,他也賞了三個月的。
今天一天直接得了將近一年的月錢,下人們別提多高興了,多想大少爺趕緊再考一個,或者其他少爺考上了也行,他們又能多領些月錢。
正廳
侯爺、喬氏、蕭逸年、馮遠義等等,只要是侯府的大小主子都在,圍了整整一桌。
侯爺捋了捋鬍鬚,「瑾之中了秀才不錯,很不錯。」
他高興啊,只知道混日子的大兒子竟然真考了一個秀才出來,好好的讓他在同僚面前長了一回臉。
他內斂的夸完緊接著就是叮囑,「不過切不可自滿,後面還有鄉試和會試,要認真以待。」
至於殿試對寒門學子來說極為重要,對他們來說哪怕是同進士也能安排著往上走。
「這樣,我給你請個夫子來。」
蕭逸年不排斥有個夫子,他就算能自學有個夫子帶一帶還能加快效率。
不過,「我可不是什麼夫子都要的,若是和之前的林夫子王夫子(以下省略十八個夫子)……這幾位夫子一樣,那您就不必請了。」
迂腐的夫子未必不是個好夫子,但不適合他。
所以和他爹唱反調是順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