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的舞女們被氣氛感染,也不敢再跳下去,紛紛停了舞步。
沈硯台皺眉,盯著動怒的月輕盈,神情幾經變化,輕笑了出來。
「既然你介懷他們是無意識的來參加慶典,那這次我讓他們恢復意識便是。」
月輕盈見他一個揮手,不多時,正道人士們眼中的猩紅色便漸漸消退。
雖然他心有戒備,可也抵不住想見到正道人士的急切。
如今,正道就只剩他一人不被食靈花蠱惑。
「小河……小宵……」月輕盈看著眼底清明明顯正常了的徒弟們,眼裡有著喜悅。
「仙尊!」
小河小宵亦是同樣心情,剛想拔步去往仙尊身邊,卻發現他們根本動不了。
其他的正道人士在清醒過後,也很快的發現了自己的行動被禁錮了起來。
「這下月仙尊可還滿意?」
沉穩低沉帶著惡意的聲音響起,正道人士們這才意識到這裡還有別人。
定睛一看,正是不久前將他們打敗使的他們身受重傷的魔尊沈硯台。
這是怎麼回事?
眾人看向月輕盈,見著他身上那不堪入眼的服飾,臉色立刻變得難看。
「堂堂仙臨山第一仙尊,如今怎穿的像個盪。婦!」
「是啊,實在是有辱我們正道的顏面!」
「有此等不知羞恥的仙尊,我等還不如道消身死!」
一句句怨懟和咒罵,讓為他們恢復神智感到喜悅的月輕盈,逐漸心寒,臉色難看。
坐在上首的沈硯台見狀,眼裡有著愉悅,不過這麼罵來罵去毫無意思,原本期待的心逐漸冷了下來。
這不是他想看的畫面。
他想看的是,正道人士和月輕盈抱頭痛哭,他們聯合罵他,他故作發怒,然後好順理成章的殺了他們。
瞧瞧月輕盈那煞白的小臉,慌亂的眼神,估計是有些手足無措了吧。
沈硯台手撐著下巴,坐姿狂放,不緊不慢道:「你們為何要罵月仙尊?」
剛剛還在用言辭討伐月輕盈的正道人士們瞬間住口,臉色不善的看向沈硯台。
「要不是他發怒,說不想讓失去意識的你們參加慶典,你們這會還沉浸在食靈花編織的困境中。」
正道人士們頓時被哽住,像是有一個巨大無比巨響無比的巴掌扇在他們的臉上。
月輕盈唇瓣顫抖,眼底猩紅,看著沈硯台欲言又止,不知道他想幹什麼。
沈硯台一副不著調的樣子,「月仙尊,你方才動怒,可是嫌棄我魔族的魔女們跳的舞不好看?」
月輕盈眼神戒備的看著他。
沈硯台將下方眾人臉上的神色攬入眼底,慢悠悠道:「那本尊便是請你們正道人士上來跳舞好了。」
「什麼!」月輕盈心驚。
不多時,他眼前一花,立刻就見一道熟悉的人影飛躍過他的頭頂,摔落在大殿中心。
「仙尊!」小宵承受著來自四面八方的視線,語氣顫抖,驚恐的看向月輕盈。
「小宵!」月輕盈眼睛瞬間爆出血絲,轉頭怒瞪沈硯台,「你答應過我不會動小河小宵的!」
「只是要他跳個舞,又不是要了他的命,月仙尊何故如此大的反應?」
「你答應過我的!」
月輕盈氣急,額頭青筋都暴了出來,看著小宵在大殿中心發抖的身軀,立刻想到了自戕的小川。
他心尖一痛,咬碎了一口銀牙,混著血往肚子裡吞。
不想在看沈硯台,月輕盈閉上眼,「我只教導過小宵修煉上的法門,並未教他跳舞,他不會。」
「不會啊。」沈硯台哦了一聲,安靜了下來,看著月輕盈手心指縫間不住滴落的血,得逞的笑了。
「他不會,我便找人教他啊。」
月輕盈立刻睜開眼,充滿警惕,看他又想做什麼妖。
「來,給你們見識一下,我們魔族的皮影戲。」
皮影戲跟跳舞有什麼關係?
正道人士們小聲嘀咕。
反觀魔族的人卻是尖叫狂笑歡呼聲連連。
沈硯台拍手,不多時便有一個身高三米的巨人,手裡持著皮影棒走了進來,所到之處沙石抖落。
「見過魔尊!」
沈硯台見巨人給自己磕頭,很沒興致,催促他趕緊開始。
巨人起身後,就站在原地,頭顱轉動,在人群中看來看去。
總覺得他像是在挑選著什麼,不知為何,月輕盈總有種恐懼感。
一個身材較為矮小,長相清秀的魔族人被巨人用手指捻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