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倒不會害怕紀文軒的下屬把我賣了。
但我還是謹慎地問了一句:「還要有多久。」
「大約二十分鐘。」
二十分鐘後,車子開進了一個很有櫻花風格的院落,我下了車,一眼就看到了紀文軒。
他正坐在迴廊下接聽電話,我們的視線相交,他沖我揮了揮手。
很難用言語來形容我那一瞬間的感覺。
我跨越了幾千里的距離,換了好幾種交通工具,終於在夕陽西下的時候,看到了我兩天沒見的朋友。
夕陽的餘光灑在了他的臉上,他坐在木質的廊道上,一邊接電話一邊笑著沖我揮手。
我也向他招了招手。
我走到了他的面前,他剛好掛斷了電話,下一瞬,他滾了半圈輪椅,用力地抱住了我。
我聞到了松木的香味,可能是他今天用的香水味。
我很輕鬆地摸了摸他的頭髮,對他說:「怎麼還在外面等我?」
「或許是想早一點見到你吧。」他嘆了口氣說。
我不明白他為什麼嘆氣,想早一點看到我,應該也不是什麼難為情、不好說出來的事吧。
「我也想早一點見到你。」我很輕鬆地說出了這句話。
他鬆開了雙手,重新坐直了身體,說:「推我進去吧。」
「好。」
我推著紀文軒進了房間,紀文軒的電腦開著,桌子上堆著密密麻麻的一堆文件。
我眼觀鼻鼻觀心沒有偷看,而是問他:「想吃什麼,我給你做?」
紀文軒伸手握住了我的手腕,說:「你像是瘦了。」
「剛兩天不見,怎麼可能會瘦。」
紀文軒「哦」了一聲,又說:「裡間是臥室,我們睡一會兒吧。」
第34章
紀文軒說的是「我們睡一會兒吧」,但我大概能猜出來他想做什麼。
我很清醒,很清醒地知道他想做的事,我最好找藉口拒絕掉。
我們不應該再繼續下去了,他總歸是個同性戀,而我是個徹頭徹尾的直男。
這種程度的「互幫互助」,太曖昧了,也太危險了。
但我一點也不想拒絕他。
不是因為他是僱主,也不是因為他是我的朋友。
我就是純粹的,不想拒絕他,我想讓他快樂一點,為此,我可以退讓一點我的底線。
我不知道我是怎麼了,大概率是坐了太久的飛機、睡眠又不夠多,因此短暫地暈了頭。
我想讓他快樂。
我是說,我、想、讓、他、快、樂。
外面的天甚至還亮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