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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再休息,這匹布有人定了,娘得趕趕工。」

「這個值錢嗎?」

「娘手藝好,十米布能值5塊錢,有的人十米才值3塊。」

按這個年代的消費,好像還行:「一匹布得織多長時間啊?」

「說不好,每天忙活五六個小時的話,差不多15到20天吧。」

這麼久?許晚春吃驚,卻也想分擔活計:「我能學嗎?」

許荷花笑得不行:「再長大點兒吧,你那小胳膊小腿,夠嗆。」

「得長到多大?」

「起碼十歲。」屯裡八歲開始織布的孩子不少,但自家閨女身子骨不行,許荷花也沒窮到那份上,真不需要丫頭沒苦硬吃。

得,又一條賺錢路被掐斷,許晚春決定跟草藥死磕到底,話題便也拐了個彎:「曹大夫家不種地嗎?」

許荷花:「用不上,曹大夫家一直在村里買糧吃。」

許晚春雙手托腮,一臉的羨慕:「那他家日子過得挺自在。」

「可不是,人兩口子都是有大文化的,咱們沒法比。」說到這裡,想起什麼,許荷花轉頭看了眼閨女:「等9月份,你身體養好些,娘也送你去念書。」

從養母不在乎世俗,勇敢1950年離婚這一點,許晚春就清楚,許荷花女士有一顆強大且開明的心,卻怎麼也沒想到,她會主動提出讓自己讀書。

這一刻,許晚春真的意外又感動,好一會兒才找到自己的聲音:「……我能去上學?」

聞言,許荷花手上的動作頓了頓,腦中也浮現出離婚時的畫面。

對於李山海,她其實沒什麼捨不得,就算年少時歡喜過,也被15年的分離沖淡了。

所以,她並不怎麼埋怨被離婚。

她只是不喜李山海那副瞧不起人的嘴臉,還啥文化文人得配文化人?負心就負心,找那麼多理由幹啥?

但不可否認的,內心深處,許荷花確實羨慕文化人。

她小時候沒有認字的機會,閨女可不能也當個睜眼瞎,於是她肯定點頭:「能上,9月份咱就去,你好好學,努力將字認全。」

這期望值……許晚春哭笑不得:「我肯定努力學習,對了,學校在哪啊?」

「就在咱們屯,回頭娘帶你去瞧瞧。」提到這個,繼續哐哐織布的許荷花又得意了起來:「咱們屯是村里最大的屯,前兩個月上面規定每個村都得建小學,直接選的許家屯,旁的屯想掃盲,還得來咱們這邊。」

許晚春都做好每天翻山越嶺上學的準備了,沒想到柳暗花明又一村:「那可太方便了。」

許荷花:「可不是……說到旁的屯,等春苗下地,空閒下來的,我帶你回李家屯祭拜你爹娘。」

原身的爹娘據說在5年前,去隔壁鎮走親戚時,遇到了一小隊鬼子跟鬍子火拼,倒霉被波及,當場沒了。

而兩人膝下就李大妮一個閨女,自然而然就被叔嬸收養了。

再被當做牛馬使喚3年,斷氣後,她穿越了過來。

許晚春沒想到養母會主動提起祭拜,當真是人品貴重,所以怔愣了下後,她立馬點頭:「好。」應完,又操著小奶音脆生生喊了句:「謝謝娘!」

許荷花的臉上本就帶著笑,這下更是笑出了聲,她伸出食指點了點閨女的眉心,打趣:「喲~小機靈鬼,這麼快就承認我是你娘啦?」

「早晚的事嘛,您都說我是您親閨女了。」總這麼彆扭又何必?權衡利弊加上真心實意,許晚春突然發現,這聲「娘」,並不是那麼燙嘴。

許荷花又笑,顯然特別開心:「是是是,咱們桃花說的對,你可不就是我親閨女。」

「……」

=

下午。

養母騎驢去地頭翻地,許晚春便午睡了一會兒。

等起床後,在家裡轉悠了幾圈,確定一點活也找不出來,便又溜溜達達蹲到了院門口。

表面看著是在玩泥巴、數螞蟻,其實是『守株待蘇大美人』。

方才養母聊屯裡八卦時,有說到蘇嬸子雖然不種地,但喜歡養花種菜。

而蘇嬸子家院門口確實種了不少。

許晚春打算碰碰運氣,萬一蘇嬸子出來,在門口玩泥巴的她,剛好有了湊上去混臉熟的機會。

待熟悉後,再開口表示想要認識草藥,應該會容易很多。

雖說有些厚臉皮了,但為了健康,為了養母別那麼累,只能拼了。

就在許晚春在心裡想著,遇到蘇嬸子時,眼裡得有活,得勤快、得嘴甜,還得乖巧時,隔壁居然真的走出一個挎著籃子的美人。

運氣太好了吧,許晚春立馬支棱了起來:「嬸子好。」嗓音含糖量絕對超標了,她沒忍住抖了抖。

蘇楠卻覺得小孩子奶呼呼的聲音好聽極了,當即笑問:「晚春怎麼蹲在門口啊?」

許晚春:「沒什麼事情做,在這裡等我娘回家。」

蘇楠訝異:「哎呀,我們晚春真乖,那要不要陪嬸子去摘菜啊?」

都不需要自己找藉口,這是什麼仙女?感動不已的許晚春一秒都不耽誤,邁開兩條火柴棍般的小細腿,噠噠噠朝著金錢……啊呸!朝著美人飛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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