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一個殺豬的,他甚至偶爾能對她提及生物構造與物種人倫道德相關問題時提出一些反饋。
直到最後的能量耗盡,屏幕暗了下來,吾窮推門而入,面無表情地告訴殺豬匠:「她讓我轉告你她還沒說完,仿生靈獸真的非常有可能——雲天宗所有人齊聚一堂時,您就這麼把她騙到個人煙稀少的地方,用莫名其妙的弱智話題硬控她一晚上?」
「你說話不要總是像我在耍流氓。」
「……」
您是啊,難道不是嗎?
「她說那個彩衣戲她看得不舒服。」
「……不愧是她,對這種事有與生具來的敏感肌。」
「這件事上,理論上我不應該對她有太多的照顧。」男人放空了一瞬,似乎是在努力試圖找一個精準的詞彙。
「這樣有些,多角度範圍內的……不正常。」
吾窮面無表情地「哦」了聲,她也在努力試圖找一個稍微恭敬的表情,但無論殺豬匠是否成功,反正她是失敗了。
——每隔半個時辰就呼叫一次別人的雙面鏡算什么正常的行為嗎?
天都黑了,隨時有打開雙面鏡發現對方在床上衣衫不整準備就寢的風險。
吾窮放空地望向窗外,茫然地想淵海宗今晚看到的也是同一顆月亮,一樣那麼圓。
就在這時,殺豬匠小院的門被人從外面敲響,探頭探腦進來的是一名雲天宗外門弟子,小少年滿臉青澀漲紅了臉,大概第一次同凡人說話非常緊張,尤其是那個凡人如同一座山似的立在門後,面無表情地垂眸望著他時。
外門弟子結結巴巴地遞給殺豬匠一塊屬於雲天宗的信物令牌,道是大師姐叮囑二師姐送來給他掛在豬肉攤前以防土匪惦記——
二師姐沒能親自來是因為二師姐已於前夜動身前往淵海宗。
殺豬匠挑了挑眉問,雲天宗二師姐前往淵海宗了?
那外門弟子茫然地「啊」了聲,心想這位難道不是大師姐的那個誰?
他關心二師姐做什麼?
頂著一腦袋問號他被關在門外,門內的男人轉身與吾窮有一瞬的對視,他停頓了下,嘆息:「聽見了嗎?謝允星也去淵海宗了。」
吾窮:「聽見了。」
殺豬匠:「哎。這淵海宗還真是非去不可。」
吾窮:「……」
殺豬匠:「好累。」
吾窮:「先把您的唇角放下來再假裝抱怨吧?」
第87章 蝦仁餛飩
覺得眼前彩衣戲看得人渾身不自在的不止南扶光。
雲天宗二師姐謝允星, 先前便有提到其心思細膩,說話溫柔,卻不似雲天宗小師妹那般總是膽怯生生,又比雲天宗大師姐更有震懾之力, 提到謝允星, 怕她的可不止那混世魔王謝晦而已。
前來淵海宗的隊伍浩浩蕩蕩, 雲上仙尊自是不再過問瑣碎事,剩下的都是雲天宗大師兄無幽與謝允星在操心。
於是這夜,自然也是被奉為座上客安置於彩衣戲前列位置,觀看了一些淵海宗的歌舞昇平, 謝允星覺得沒意思。
——飛禽走獸如下山虎拔牙, 翻雲龍退鱗為蛟, 失去了本性為修士馴化,再珍惜又有什麼意思?
一來二去, 她有些走神, 側耳聽本門弟子桃桃在後與其他弟子蛐蛐。
「淵海宗是真有錢, 如今三界六道人心惶惶,唯獨他們吃香喝辣。」
「可不是麼?你不知道,他們似有天道庇護一般,無為門前幾日還有爆體現象發生,我今日來時問他們的接待道友, 卻道淵海宗數日未曾有這等現象了,他們的鎮派物穩定, 靈脈充盈滋養……」
「比擁有真龍和神鳳的雲天宗還厲害麼?」
「聽那意思可不是麼?聽聞他們的器修閣少閣主肖官不日便突破築基末期升入金丹期, 到時候可就真的和咱們雲天宗幾乎同等多的高境界修士——」
「此話荒謬。我們有渡劫期,他們有什麼?」
「雲上仙尊又不參與此次「隕龍秘境」大選,若是他坐鎮選拔, 雲天宗弟子在台上被揍得滿地找牙,不過更丟臉罷了。」
身後的聲音停住了討論,看似桃桃無話可說。
謝允星目光放在戲台上,思緒卻跑得很遠:埋葬於雲天宗淨潭之下,「舊世主」言官靈骨失竊,整個三界六道受其影響頗深,憑什麼單獨淵海宗已經不受影響?
她百思不得其解。
回過頭下意識找南扶光,又發現這人具不知所蹤,到了淵海宗比在雲天宗只更放飛地不守規矩。
謝允星拍拍道袍上不存在的灰塵站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