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大剌剌上門去問不大好吧?不如找個媒人顯得鄭重。」鍾老金遲疑。
「你可省省吧!那要是兩家不認得,需要媒人從中說和,找媒人問問音信是應該的。
「可咱們有前緣在這兒,若是就這樣請媒人咋咋呼呼上門求親去,人家應了自然好,若是不應,恐怕就不好來往了……」
老妻這話有些道理,但鍾老金還有些思量:要是老伴兒去問三房那位長輩,就又拐了彎兒了,恐怕人家也不好越過江家兄弟給他們明信兒。
倒不如他找個機會直接去問江家兄弟近便,既是相交的意思,也顯得體面,就算事情真的不成也還有個轉圜。
而且江家小丫頭的婚事,不管經誰的手,能不能成最後還得看江老弟的意思。
鍾老金想著,便道:「你去坐坐也好,江家是積善之家,倒可以常來常往。但是老五的事還是別問江家那位嬸子了。我看這事兒不管問誰,最後能做主的還是江家兄弟,倒不如我找個機會直接跟他說道,要是不能成,我們也不張揚,也不影響兩家走動。」
陸氏想想,也是這個道理,便道:「那你得抓緊點,我看老五這兩天都魔怔了。」
以前多機敏一個人啊,現在劈個柴洗個碗都能出神,連她走到背後都沒發現。
鍾老金笑笑,男人之間說話和女人之間說話可不一樣,尤其他們問的又是這種事兒。
這就跟老五射箭似的,得先布置觀察,伺機而動,等交情夠深了,場合合適了,氣氛到位了再開口,才能箭無虛發,一擊即中。
不過他也不直接回答老妻的話,轉而問起鍾四來。
「老四那兒怎麼說的,這馬上要過節了,也不說回來的事兒,就這麼長外頭了?」
鍾老金掀掀扇子,繼續道:「實在不行,就稱了他的意吧,咱先跟鄭家商量商量,把事兒給他定下,省得他整日裡不安穩。」
陸氏提起這個就頭疼,「問鄭家有什麼用,秋娘如今生死都握在主家手裡,更別說嫁人了。」
她捏捏眉頭,嘆道:「老四也是個死心眼兒,這都多少年了,銀子也不知道填了多少進去,秋娘卻連一句準話都不肯給。他還不明白這是什麼意思,還巴望著人能出來嫁給他?
「依我看,秋娘心氣高著呢,就是主家願意放她,她也未必願意出來。
「你想想那時候,咱們銀子都籌齊了,她只要鬆口,婚事就能順順噹噹辦下來,她都不願意。更別說如今她在那富貴窩裡待了這麼些年頭,只怕更不捨得出來了,也就老四這個糊塗蛋看不明白。
「你也別提跟鄭家下定的事,見著人了,咱三媒六聘是應該的,現在人都不是他家的了,跟他們下定,那就是拿著銀子往水裡砸,聽個響兒就得了。」
鍾老金無言,良久才道:「鄭家不行,那大勝家的芳兒如何,不如把她給老四說說。
「我看董家比鄭家明情理得多,那丫頭大大方方的,人喜恰,看著也像是個會過日子的人。
「這男人,不管他心裡有誰,等成了家,把日子過起來,也就沒那麼些想頭兒了。」
陸氏直想伸手擰他。
「你這是結親呢還是結仇呢?人家本就是女方,都放下架子舍了臉面上門來跟老五提親,老五剛給拒了,你就跟人提老四,也不怕大勝家的拿鐵鍬把咱倆打出來?
「更何況,老五不願意,老四就願意了?
「你且看著吧,你這倆兒子,都是倔驢,婚事上只怕還有得磨呢。若是不能遂了他們的意,才有你頭疼的。」
鍾老金訕笑,伸手給她按揉額頭,「我頭疼什麼,他們翅膀再硬,那也是我兒子,拗不過勁兒來那是打得少了,兩棍子下去,你看他們還聽不聽話,就只怕你要心疼嘞!」
陸氏帶著笑別了他一眼,一夜無話。
第22章 哪摘的?
第二天上午,上陽嶺南麓。
綠葉蔥蘢蓊鬱,結成翠色屏障,碩大飽滿的朱紅果子,一簇簇挨著擠著,綴在屏障上,仿若一幅筆觸深重色彩濃郁的畫……
鍾六樂得嘴都咧開了。
他躥起來摘了一枝,皮都不及剝,揪了一顆直接送到嘴邊,牙齒輕輕一咬一扯,荔枝皮撕開一道長縫。
拇指、食指一捏一擠,霜白圓潤的果子滑進嘴裡,清甜的汁水瞬間在舌尖炸開。
那滋味,難以言喻……鍾六搖頭晃腦咂摸著,美得眼睛都眯成一條縫。=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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