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在婆家也如意,但也是鍾五一直陪著她的緣故,她才不至於手足無措。現在見了兩個哥哥,自然是激動萬分的,「哥,四哥。」
江旭看著眼前的妹妹,除了將頭髮梳起來,似乎也沒什麼變化,便放下心。
他不願承認妹妹似乎比之前更明艷了,似乎從一朵嬌艷的海棠變成了雍容的牡丹,眼角眉梢都顧盼生輝。
一行人不再停留,往江家坳去。
第50章 你還會洗衣裳?
江家坳在杏花里最裡面。
杏花里,顧名思義,村子裡種滿了杏樹。
正值二月初,天氣回暖,樹上掛滿花苞,雖未開放,也別有一番景致。
江銜月坐在車廂里,掀開帘子悄悄看,又不時看看鐘五。
這樣的景致她以前常見,但此時看跟當時看,自然不是同一種心緒。
她成婚才三天,與鍾五滿打滿算也不過才相處不到兩天,她卻覺得時間像是過了很久似的,心中瀰漫出一股細水長流的滋味。
她在婆家這兩天也還安穩,就算偶有不安,也很快就被陸氏和鍾五撫平了,就是不知道鍾五今天去她們家,會不會也會像她剛進門那樣手足無措。
鍾五面上老神在在。
他以往去過江家好多回,對家裡人大致也都熟悉,現在嬌妻在側,他只覺得心裡滿滿當當的,就算被幾位叔伯和舅哥們為難,他也一點都不怕。
除了江旭,也沒人為難他,江生幾個最多就只是拉著他灌酒。
江留青對他就更加親熱了,噓寒問暖,沏茶讓點心,熱情得讓他不知如何是好,用求救的目光看向妻子。
江銜月接住他的目光,笑了笑,紅著臉逗懷裡的玉郎。
兩人皆是好顏色,大伯母等人看見,面上都帶出笑來。
夫妻恩不恩愛,從眼神交流就能看出來,過得如不如意,從言談舉止就能看出來。
兩人這樣子,一看就是如膠似漆,如魚得水,他們倒也能安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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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門之後,江銜月便不再整天待在屋裡。這兩天鍾五都沒有出門,在家裡陪她。
她看天氣正好,就把床單換了,也不拿出去洗,只端一盆水到屋裡,將上面凌亂的污痕清洗乾淨,就放在專門放置髒衣裳的空簍子裡,等換季的時候再和其他大件衣裳一起清洗。
這幾天但凡有日頭,江銜月總會開窗透氣,今天窗子卻關著。
鍾五以為她忘了,進門來替她開窗,正好看見她搓洗床單,他哭笑不得,「走吧,咱去河邊洗,把喜服也一起洗了。」
喜服顏色艷,也只有迎親那一天穿上合適,其餘時候還是要收起來放著的。江銜月的喜服還乾淨著,鍾五的卻因為敬酒招待賓客弄髒了。
江銜月臉熱,洗衣裳自然是沒問題,但是床單要是晾在外頭……成婚才沒幾天就洗床單,大家不就知道他們做什麼了。
鍾五知道她臉皮薄,「咱們不晾在院子裡,咱屋後頭有樹,我以前在上頭搭了竹竿,晾在那邊就行。那裡少有人經過,喜服寬大,又都是紅色,遮一遮就看不出什麼了。」
江銜月也怕這樣邊邊角角的洗,以後幹了會留印子,只是還有些心虛,就把這兩天稍微穿髒了一點的衣裳都拿出來,放在鍾五拎著的藤編籃子裡,出門往河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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堂屋裡,陸氏也拎著一籃子髒衣裳出來,要去河邊洗,看見兩人,招呼道:「你倆也要洗衣裳啊,走吧,咱們一起。」
江銜月臉頰滾燙,掙開鍾五的手,伸手去提陸氏的竹籃,「娘,您歇著吧,我們一起洗了就是。」
陸氏身體不錯,能自己做的事情都是自己做,很少使喚兒媳婦兒。
她推辭道:「就兩件衣裳,我自己就能洗,一會兒就洗完了,走吧。」
又招呼鍾三媳婦兒,「穗兒,靜兒有要洗的衣裳尿布嗎?給我,我一道洗了。」
鍾靜才幾個月,正是纏人的時候,陸氏經常會幫一把。
但趙穗兒也不會讓婆婆忙活自己歇著,一般都是一早就讓鍾三去洗了,鍾三沒空的時候,也是讓婆婆看著孩子,她自己去洗。
今天的鐘三已經洗過了,她道:「娘,早上三郎洗過了,您趕緊去吧,今兒個天好呢。」
陸氏這才作罷,鍾五看江銜月緊張兮兮的,心裡憋笑,也怕他娘再喊其他人一起,她不自在,乾脆就接過籃子,道:「娘,我們去洗就成,您在家歇著吧。」
說著,也不給陸氏拒絕的機會,拉著江銜月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