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五看她展顏而笑,不由摸了摸她的鬢髮,「我看你這個腦子,不做生意是虧了,怎麼什麼都能讓你想出個花兒來?」
「少插科打諢了,你就說行不行?」江銜月眼睛亮晶晶的。
「行,怎麼不行。山上木香、連翹、山刺玫和薔薇開得正好,不少野花也都開了,明天帶你上山去看看,要是可行,就折些花枝用水養著,後天帶去甘露寺賣。」
自從賣櫻桃得了甜頭,他一有空閒就編花籃果籃,如今積攢了不少,都在老六屋裡堆放著,如今正好用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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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江銜月一早就跟鍾五去山上看了,果然花開得都很不錯,只是李子顏色清淨,一窩一窩地盤在樹枝上,和開得鮮艷的花不大搭配,江銜月乾脆就不想著混搭了,花籃果籃各弄各的。
像是李子,就撿那些一簇簇結在一起的連枝帶葉地折了,單獨擺籃。而各種花枝,則按顏色形態搭配著一起擺籃。
時候還早,怕摘早了放到明天不新鮮,江銜月兩人就先下山回去做糖球,等晚些時候鍾五再上山來。
到家,江銜月洗把臉,回屋裡就把香袋摘了。
鍾五怪道:「怎麼不戴著?雖說現在蚊蟲還不多,但也有了,你可多注意著,別被咬了。」
江銜月肌膚雪白粉嫩,被蚊蟲咬一口就是一個紅印,嚴重些的,還會起豌豆大小的紅疹子。
每每鍾五看見,總覺得觸目驚心,是以他趁空割了許多艾草回來,入夏後,時不時就點一把熏屋子。
「防蚊蟲的香袋氣味也重,小孩子們鼻子靈,對氣味比較敏感,在家裡就別戴了。」
還沒入夏的時候,江銜月就同往年一樣,早早尋好了干柚子葉和橘子皮,做了些驅蚊蟲的香袋,掛在屋裡各處。
還是挺有用的,外面已經開始有蚊子了,屋裡倒還乾乾淨淨的,一點蚊蟲也無。
誰知這東西就惹了鍾靜的鼻子,她常戴在身上,有天傍晚乘涼的時候,因逗著鍾靜玩兒,沒想鍾靜愛這個香味,伸著兩條圓藕似的手臂就往她懷裡撐。
江銜月挺高興,沒承想鍾靜只是愛她腰間束著的香袋,那香袋本就松松束著,鍾靜一扯,還真被她扯去,揪著香袋又扎進她娘的懷裡了。
江銜月笑也不是,氣也不是,只得湊到鍾靜跟前,逮著她肉乎乎的小臉蛋揉搓一番,逗得鍾靜哈哈笑。
這本是尋常景象,眾人不過笑鬧打趣幾句,不想卻礙了鄭秋娘的眼。
她皺眉道:「雖說咱們鄉下地界,沒有冰片、麝香、紅花這等香料,但就是日常見的薄荷、赤芍這些,味道也刺激。家裡孩子多,五弟妹還是注意點。」
說著,扶著還未顯懷的肚子,往自己屋裡去。
這事過去挺久,但江銜月一提,鍾五就知道,鼻子靈的小孩子,肯定不是鍾靜,三哥三嫂還拿艾葉和柚子葉煮水給鍾靜洗澡呢。
但他也只能應一聲,將荷包取下來,收進擱在衣箱上專門用來放各種零碎東西的圓口小竹筐里。轉過身來,到底沒忍住,圈住江銜月,摸著她的肚子嘆氣。
「怎麼,後悔了,又著急要孩子了?」江銜月覺得鍾五平日裡肯定沒少聽書看話本,就像女子身量未成便不能生孩子這一說,沒看過幾本當下流行的話本,絕對想不出來。
這樣超脫時流的想法,江生有,江銜月不覺得稀奇,鍾五有,江銜月就覺得挺稀罕的,畢竟城中盛行的那些話本小說,一部分都出自江生之手呢。
鍾五嘟囔,「我一直都想呢,只是咱們才成婚多久,還是只有我們兩個人好。」
他只是看不慣四嫂回回見了他媳婦兒就故意扶著腰那瞎顯擺的樣子,好像誰還不會生似的。
也不能說她是瞎顯擺,畢竟人家的表情還是很收斂的,就是言語不太收斂,總說一些似是而非的話。
什麼「你也就比我晚進門兩個月,想來也快了」,「你也不用急,這事兒是急不來的,該有的時候自然就有」,「五弟對你這樣著緊,不愁孩子不來」……
除了眉毛挑得比大嫂還高外,表情很是雲淡風輕,好像只是在寬慰一個相熟的苦求子嗣而不得的新婚小媳婦兒而已。=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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