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鍾五看向江銜月,好像透過眼前的人看到了自己的下一個二十年,下下個二十年,還有更久遠的以後。

「月兒,幸好你沒有去做天上的月亮,來做我身邊的月兒。幸好你沒有做別人的月亮,只做了我一個人的月兒。幸好你願意做和我一起看月亮的人。」

以後的每一個二十年,他都不再是孤身行走在紅塵之中的人了,他心中有了掛念。

或許他們以後還會擁有更多讓他們掛念的,可父母也好,兒女也好,兄弟親友都不及眼前這一人。

他們要相扶相守,共度餘生。

這樣看,沒有她那孤寂的一百年,都不顯得漫長了呢。畢竟,比起從未擁有來說,從不知世間還有這樣一個人,能讓自己的人生還有另一種可能,才是最可悲的吧。

江銜月沒想到自己那一點點煩惱,換來他這樣的剖白,心中很不是滋味,「我可沒把你當牛郎,我都是把你當成……」

最後幾個字,她在喉間滾了滾,咕噥著沒有說出來。

「當成什麼?」鍾五沒有聽清。

江銜月瞪他,小小聲道:「天降啊!」

她就不信他能知道天降是個什麼意思。娘親最開始告訴她的時候,她都不知道是什麼意思的。

而且,她才沒有把自己當月亮呢,她也沒有把自己當仙女,她一直都是個活生生的人好不。

反倒是鍾五,如果最後沒有嫁給他的話,恐怕他會成為一輩子潛藏在自己心中的白月光吧。

想著,江銜月倒覺得鍾五也沒有那麼聰明了,反而是個大笨蛋。

「天降是什麼意思?」鍾五果然是個笨蛋。

「就是白月光的意思。」解釋天降,就必然要引入竹馬的概念,江銜月可不會給自己找麻煩,所以她盡情忽悠。

「白月光?」鍾五陷入感情之中,的確是不大靈光的,他想了很久,惹得急著吃嫩草的憨牛都哞哞叫幾聲,他才回過神來,「你說的白月光又是什麼意思?」是和他心中的月亮一樣的意思嗎?

「就是紅玫瑰的意思。」江銜月又給出了新的定義,儘管完全不準確,甚至八竿子打不著。可沒關係了,她嫁給他,只要他們忠於彼此,這些表示深切感情的詞彙就不會冠在第二個人頭上。

鍾五不再瞎捉摸,這麼長時間,他也算明白了。

他是個內斂的人,唯獨對上江銜月感情外放。而江銜月是個溫柔且活潑的人,唯獨對於感情,對於他,她總是很收斂,很少直白表露。偶然的幾次情緒外露,也都是色厲內荏。

就像剛剛她瞪他的時候,她的表情已經說明一切。

想到這兒,鍾五不再糾結。他們的日子長著,慢慢的,都會有答案的。

第112章 怕我把你媳婦兒拐走不成?

這些日子,江銜月雖沒有刻意在村中走動,但偶爾出門,也認識幾個合得來的嫂子嬸子。

蔣應雄的媳婦兒高氏就是其中一個。

正值處暑前後,高氏來喊江銜月去打芝麻葉。

「月兒,忙不忙?走,咱們去打芝麻葉去。北邊嶺上我家那幾畝旱地今年都種的芝麻,芝麻角都長得差不多了,葉子正是厚實的時候,焯水曬乾,吃起來可香呢。」

「唉,嫂子稍等等,先坐下喝口水歇歇,我拿個筐子咱們就走。」他們家芝麻種得晚,芝麻角才剛長出來,還不到能打葉子的時候。

「行,不著急,天還早著呢,今兒個正好也不熱。」

高氏等了一會兒,江銜月收拾好,兩人便往地里去。

高氏家的芝麻地在村子的東北方向,兩家都在村西,只是中間隔著一條河。鍾家偏北,靠著後山,蔣家偏南,在河流南岸。

現下要去地里,要順著沿河的村路走,不免經過許多人家。

她們才剛走到村子中間,在樹底下閒聊的婦人便探過頭來招呼,「蔣家的,鍾家的,提著籃子往哪去呀?」

「去打點兒芝麻葉,家裡倆小子別的菜不吃,只愛吃這個。」

江銜月在一旁含笑點頭,一一跟眾人打過招呼,忽聽左近傳來一道尖細柔媚的聲音,「大嫂子等等我,我也跟你們一起去,我娘也愛吃這個呢。」

那女子很瘦,樣貌倒算清秀,她旁邊,是一位面容清瘦、頭髮花白的老太太。

老太太微微一笑,扭過臉來,大概是迎著太陽的緣故,眼睛微微泛著淚光。她不大確定地道:「是應雄家的和五郎家的?果真都是利落人。」

一旁就有人笑道:「您老打眼一瞟,就覺出來了?確實都是麻利的,能幹著呢,人也長得標緻,應雄和五郎這日子過得,都美上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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