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菜的丫鬟中有一個一身青色襦裙,叉手站在一旁殷勤侍奉:「王妃殿下,這是宮中尚食局撥來的榮廚娘所做的酥油鮑螺
、梅花湯餅和橙糕,請殿下嘗嘗口味如何。」
尚食局專司皇室膳食之事,專業能力不必多說,聽聞每歲中秋皇帝賜給臣下尚食局所制的月餅,均是很快被瓜分殆盡。
張月盈提箸嘗了幾口,眼睛陡然亮了。
橙糕乃是將黃橙煮熟,搗爛去核,果汁加糖燉煮,再復倒入橘皮內凝固成型。入口軟軟彈彈,好似果凍一般,卻入口即化,唇齒間只余瓜果清香。
她一樣接著一樣地各嘗了幾口,每樣均很合她心意,心裡盤算著若日日皆有這樣的美食做伴,也算是不枉此生了。
婚房內,張月盈正大快朵頤,沈鴻影正穿梭在前院觥籌交錯的筵席上。
皇子娶妻,竣工不久的襄王府大擺宴席。
教坊司專門撥了伶人,席間樂聲奏響,輕歌曼舞,絲竹之音綿綿不絕。京中的勛貴官員不論是和陣營都來了,將前院五十張席面坐得滿滿當當。
不少官員均湊在一起推杯換盞。
開始還有所顧忌,可等到酒意上頭,便什麼也顧不得了。威遠伯府的二公子楚清歌連飲十杯,「嘭」地跳上桌子,仰天唱起了勾欄里的名曲。旁人去拉他,他理都不理,自顧自地唱著。
最後,還是葉劍屏飛身上前,一個手刀乾脆利落地解決了問題,將癱成爛泥的楚清歌扔給威遠伯府的侍從。葉劍屏撣了撣身上的灰塵,深藏功與名,輕搖摺扇,走到沈鴻影跟前,眼神戲謔地打量著他:「如花美眷在房,殿下竟也捨得來此?」
沈鴻影白了葉劍屏一眼,冷冷道:「大舅母帶著兩位姑娘往這來了。」
「什麼?」葉劍屏瞬間變了臉色,遙遙便見承恩公太夫人一左一右地挽著兩位裊裊娉娉的姑娘朝他走來,「殿下,幫個忙,就當沒看見我。」
葉劍屏嘴角抽搐,鄭重地拜託了沈鴻影,合上摺扇,忙不迭越過廡廊前的欄杆,一溜煙地跑了。
承恩公太夫人很快找了過來:「老身見過殿下。對了,老二人呢?」
「跑了。」沈鴻影毫不猶豫地把表哥給賣了。
「這孩子,同齡人里就他單著一個人,他還想等到什麼時候?」承恩公太夫人氣不打一處來,想到連比二兒子還小的襄王都有了王妃,嘴裡念叨著葉劍屏的名字,然後尋人去了。
見新郎官出現在筵席上,賓客們少不得一一過來敬酒恭賀,沈鴻影不好拒絕,只能一個一個應付過去。不少敬酒的官員之前對這位病弱皇子印象模糊,甫一接觸下來,驚覺沈鴻影待人接物溫和周全,不需身邊的內侍提醒,便能清楚說出他們每個人的姓名官職。
只可惜是這樣一副身子骨。
「四弟今日迎娶新婦,乃是人生喜事,難道不與我痛飲一樽嗎?」楚王端著兩個酒杯過來。
成王亦不甘落後,直接插到楚王與沈鴻影中間:「四弟總不能只敬二皇兄酒,卻將我給忘了吧。」
場面一觸即發,原本打算向沈鴻影敬酒的官員瞬間閃得老遠,生怕被楚王和成王的鬥法給波及,卻也偷偷觀察著沈鴻影的舉動。
也不知襄王殿下對二王之爭又是什麼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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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燭高擎,紗帳掩映下,新房內紅光溢彩。
張月盈用過了飯,丫鬟們輕手輕腳地將席面撤了下去。
內室之中,又只剩張月盈端坐榻前,心跳一時快一時慢,手指絞著衣袖,坐立不安,難得有了些女兒家的羞赧。
她猛地拍了拍發熱的臉頰,想起大舅母韓氏昨夜鄭重其事塞給她的那一本圖冊。
怕什麼?沒吃過豬肉,難道還沒看過豬跑?上一世誰私下沒看過那麼一兩部片子,那可露骨多了。
反正以沈鴻影的姿容,她又不吃虧。
過了一陣子,外頭突然喧譁起來,「咚咚咚」的腳步聲由遠而進。
婚房的門突然開了,幽幽的夜風灌入,讓人不禁膚上生寒。
「王妃,前面……前面……殿下出事了。」來人闖入室內,大口地喘著氣,滿臉焦急。
張月盈眉心微顰,看向來人:「緩口氣慢慢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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