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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葉劍屏連中十環珠玉在前,剩下的公子哥表現俱是平平,很快便沒了多大看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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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間,威遠伯府在正堂擺宴,男賓席和女賓席被一道長紗簾隔開。

伯府從教坊請了一隊樂伎和舞伎,其中有個西域胡姬,伴著搖鈴和嗩吶在堂前跳起來胡旋舞,滿身的金飾銀鈴叮噹作響,輕盈的紗巾隨之舞動,西域香料特有的濃烈氣味緩緩飄到了正堂的每個角落。

最上首,威遠伯和夫人同坐一席,不時有人前去敬酒恭賀,大多是楚王一系的官員勛貴,夫妻二人均沒有推辭,坦然受了。

俄爾,樂罷舞停,當空的一輪如刀彎月被灰暗的雲遮掩了行跡,角落裡的兩盞明角燈霎時熄滅,周圍忽然暗起來。

「大約是風大了吹的。」威遠伯向客人解釋,「來人!把外邊擋風的帘子放下來,重新把燈點上。」

「威遠伯怎不思是故人亡魂歸來呢?」

一個女聲從宴席角落響起。

張月盈聽著有些熟悉。

女賓席前的紗簾掀開一角,走出一個銀白繡襦的女子。

第48章 拋妻棄女路邊的男人不要撿,這就是血……

「你……你是……?」

威遠伯瞳孔驟縮,聲音顫抖。

燈影綽綽,半明半昧,看不清面容的白衣女子真的宛如從地獄爬出的鬼魅一般,飄忽而來。

「我猜伯爺是想說的是……歆娘。」

歆娘這個名字落在威遠伯的耳朵里,宛如一道驚雷直直劈下,這麼多年過去了,他從來沒有、更不遠聽見這個名字。

樂伎舞伎不知去了何處,正堂中間的大片空出的絲毯上只剩了一個人。

「今日乃是我伯府喜事,有心請諸位來共樂,誰敢在這裡裝神弄鬼。來人,將她扭送到京兆府去,請京兆府的人好生問個明白!」

威遠伯夫人只以為此人是故意來鬧事,尋伯府晦氣,當即就要命下人將她趕出去。

「伯夫人稍安勿躁,不必讓人去找京兆府的人,我不就在這裡嗎?」

恰在此時,明角燈被重新點亮,昏黃的燈光瞬時將女子的面龐照亮。

張月盈頓時吸了口氣。

——是楚蒿。

不免疑惑起來,楚仵作這是特意來尋威遠伯府的麻煩,難道威遠伯和她手裡的某個案子有關?

但眼下什麼也看不出,還是先靜觀其變為妙。

威遠伯的目光落在楚蒿身上,掠過她的眉眼、五官,他嘴唇泛白,胸膛劇烈地起伏著,呼吸沉重而急促,額頭冒出細密的冷汗,沿著下頜滑落。

「伯爺,你怎麼了?」威遠伯夫人一臉擔心地看著丈夫,詢問他身體是否無恙。

威遠伯一把撥開威遠伯夫人的手,猛地撐著桌子站起來,顫抖著聲音問:「你……你究竟是誰?」

楚蒿沒有理他,自顧自地從發間拔出了一根玉簪花紋白玉簪,隨著她的動作,一綹烏黑的長髮自她鬢間散落,垂落在右肩。整個人周身散發出一種難以言表的氣質,好像一頭山豹,歷經多年終於鎖定了獵物。

「伯爺可還記得青州武原鎮風家。」楚蒿抬目凝視著威遠伯,「不過,我猜應該是已經忘了。否則你每每入夜之時怎能安枕呢?」

她舉起手中的玉簪,朗聲道:「早聞威遠伯府有一根玉簪世代相傳,取自崑山之玉,由前朝玉雕大家親自操刀,鏤刻以玉簪花紋樣,只是多年前便已遺失。不知諸位看我手中的這枚是否眼熟?」

「這跟簪子好像……我見老威遠伯夫人戴過。」

「隨便找個匠人照著樣子刻一根就是了,這個當不得真!」

……

宴席間議論紛紛。

威遠伯夫人衣袖下的雙手默默攥緊了桌沿,她怎麼會不知道這個東西。這枚玉簪乃是威遠伯夫人世代相傳之物,她嫁進伯府後曾經跟威遠伯討要過,可他都推說此簪早已遺失,她還找來了圖紙,打算私下找人刻一根一模一樣的,但苦於沒有遇到合適的玉料,一直未能如願。

她深吸一口氣,平復著跌宕的情緒,想著自己的二子一女,在心底默念:「我是威遠伯府的當家夫人,要有氣量,穩得住場子。」=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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