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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這樣其實已經很好了,真的要將她拉入其中嗎?

「嗯——」睡夢中的少女發出一聲婉轉的低吟,下一刻,錦被聳動了一下,一隻白皙的手從裡面探出,搭在了沈鴻影身上。張月盈的袖子往上縮了一截,露出一段白皙的手臂。

一隻手的重量很輕,沈鴻影僅需稍微動作,便可輕易撥開,但怔愣在了原地,軀體僵硬,連動都不敢動一下。他吸了吸鼻子,鬱金香和沉香混合的味道直往他鼻子裡鑽,愈濃郁,他的呼吸愈混亂。

他咬了下嘴唇,輕微的刺痛讓他從迷惘中掙扎而出,然後噓出一口長長的氣。

不知是何人的疏忽,臥房的窗戶並未關攏,倏爾一陣夜來風急掠而過,窗牗大開,月色入戶,透得紗帳白蒙蒙。少女安寧的睡顏驟然清晰,半邊的臉沒入被中,露出的半邊臉紅撲撲的,眉眼舒展,發出均勻的呼吸聲。

沈鴻影沒有喚人,躡手躡腳地起身,生怕吵醒了酣眠中的張月盈,走到窗前,但見月上中天,皎潔溫柔,穿過樹葉落下斑駁光影。

他佇立少頃,眸色漸深,然後合上窗戶,四周又暗了下來,他回到床上,輕輕地將張月盈的那隻手移回了自己身上,就這樣盯著帷帳頂端,直到天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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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張月盈甦醒時,照舊是日上三竿,她揉了揉眼睛,爬起身,床榻外側已沒了人影,連半點餘溫都未曾餘下。她忽爾憶起今日似乎是大朝會,沈鴻影應該已經上朝去了。

宋長吏一大早便找了杜鵑去處理府中事務,鷓鴣帶著春花進了內室,替張月盈梳洗打扮。張月盈擦乾淨臉上的水珠,將帕子重新扔回銅盆里,坐在梳妝檯前,任由鷓鴣替梳理著過腰長發。

「今晨的早飯備了哪些?」張月盈隨口問。

鷓鴣答道:「小廚房原本備了姑娘最愛吃的江油米糕,還有生煎包子、蘿蔔醃菜和銀耳粥。可殿下臨走時說下朝後要回

來和姑娘你一同用膳,廚子便多加了一道火腿酒釀蒸鰣魚和芡實百合羹。」

話還沒說完,張月盈的關注點已不在了菜上,「他說他要回來一起用早飯?」

「是。」鷓鴣小心窺了眼自家姑娘的神色。沈鴻影有上次弄傷張月盈手腕的前科在,再此留宿浣花閣,鷓鴣一點兒都不放心,一大早就跑到房門外守著,正巧蹲到了準備出門的沈鴻影。

一身深紫朝服將沈鴻影身上的幾分羸弱氣質削去了,有了不怒自威的氣勢,見鷓鴣偷偷往臥房裡面瞄,他道:「她無事,還在睡,吩咐下去,你們動作輕些,莫要將人吵醒了。」

這是慣例,鷓鴣自然答應,她剛為張月盈沒出事送了口氣,就聽沈鴻影說:「昨晚是誰關的窗?」

鷓鴣回憶了一下,「是春溪。」

「做事太不小心,攆出去吧。」沈鴻影淡淡道,從小路子手中接過直腳幞頭戴上,徑直跨過門檻。

春溪是剛被提起來不久的小丫鬟,平日做事便有些毛毛躁躁的,鷓鴣一聽,便知曉她又捅出了簍子,大約是昨夜沒把窗戶關牢,讓風透了進去。姑娘若被風吹了一夜,非得了風寒不可。

鷓鴣輕手輕腳進了室內,發現窗戶已被關得牢牢的,也沒有多留,讓人把春溪拉了出來,按規矩罰了十戒尺,留待張月盈之後發落。

張月盈聽了春溪的事,問:「這是第幾次了?」

鷓鴣道:「第四次,之前摔碎了兩個瓷盞,燒糊了一鍋糊窗的漿糊。」

「事不過三,但已罰了她十戒尺,便輕些,我記得她針線上的活計不錯,讓她出浣花閣去針線房吧。罰也罰過了,囑咐針線房的管事慈和些,莫要因為她是因犯錯從浣花閣出去的,就區別對待為難她。」張月盈手指一點一點地捋著耳後的髮絲。

鷓鴣應了。

春溪本是後進府的丫鬟,趕上了之前王府里一大堆人被宮正司帶走盤問,正逢人手緊張,分到了浣花閣。她嘴甜又會來事,很快和下面丫鬟打成一片,得到了出頭的機會,沒成想靠近正房伺候不過幾天,便出了差錯,被打發去了針線房,可謂是跌落雲端,落差不是一般的大。但這事是王爺和王妃親自定下的罰,自己也沒被直接發落出府,春溪哭過一陣,收拾好包裹,跟著針線房的管事嬤嬤走了。

鷓鴣出去處置春溪,留了春花替張月盈梳頭,春花跟著鷓鴣有了些時候,算是她的徒弟,學會了不少髮式。不過,春花往常都只給鷓鴣打下手,這是第一次挑大樑,怯聲問:「姑娘今日要梳什麼頭?」

「輕巧些的就行,你慢慢來,不急的。」張月盈鼓勵春花道。

「那奴婢替姑娘梳一個包髻。」春花手執玉梳,手指靈活,上下翻飛,一個近圓的矮髮髻在張月盈頭頂盤好,包了一層淺碧的縐紗。春花打開首飾匣子,張月盈挑揀了片刻,拿起那根粉珊瑚步搖。

「就這個了。」

春花一邊將步搖插到髮髻底端,一邊說道:「等會兒殿下過來,見姑娘戴了他送的步搖,定然高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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