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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月盈活動著有些麻木的手腕,搖了搖頭。

這回可不一樣,是她自己把手遞上去的,早就知曉後果,怎麼能怨他。

張月盈安慰沈鴻影:「你之前送的漱玉消淤膏還有剩,待會兒塗點就是。對了,杜鵑剛剛把最後一副藥端來了。」

這次,沈鴻影並沒有再讓張月盈來喂,主動接過藥碗,仰頭一飲而盡,連半分藥滴都未留下。

譚清淮再替他探過脈,他有些心虛,眼睛都不敢抬,畢竟沈鴻影再三囑咐過不准把中毒的詳情跟張月盈說,但他還是忍不住倒了個乾淨。

少頃,他收回手,對沈鴻影道了句恭喜,噬心散的毒總算解乾淨了。

往後幾日,許國公私藏軍械的案子在朝上鬧得如火如荼,楚王和成王被皇帝警告在前,皆不敢直接伸手,只能暗戳戳地搞了些小動作。一大批箭矢刀木倉從許國公另一個情人所住的莊子上起出,順勢牽連下去,兵部尚書和兩個侍郎全部被下獄。同時,有了母親和妹妹的受益,婁尚書也幾番上劄子彈劾許國公,頗有落井下石之態。

沈鴻影告了假,多留在府中修養,正好避開了這一場風波,但沒過幾天人又開始不著府了。

崇德五年,十月二十三。

張月盈晨間起床不久,小路子就從前院遞來了一張燙金的帖子。

鷓鴣打理著她腦後長發,她翻看帖子一看,只見裡面寫著——

「十月二十三,汴河之畔,盼卿赴會。」

第77章 滿船燈海誰准他那樣喚她了?

落款:「沈鴻影。」

張月盈納罕,這般神神秘秘,還專門遞了張帖子是要做甚。

小路子心知自家主子寫的內容不明不白,特意找補了幾句:「汴河夜間美景如斯,殿下大概只是想邀您同游罷了。」

帖子製做得極為精緻,底紙用的是桃花紙,此紙產自蜀中,將春日桃花花瓣融入紙漿之中,產量有限,扉頁與內頁上各繪了十二花圖和汴河夜景圖,筆觸迤邐,暈染得當,色彩濃艷而不失清雅,其上覆著兩行行書小字,筆力遒勁,筆鋒飄逸。

幾乎稱得上一個藝術品了。

筆跡應是沈鴻影,就不知這繪圖者是何人,不過襄王府不缺幕僚,或許是當中的哪位能人。

張月盈來來回回翻看了幾遍,終於給了小路子一個準話,「夜晚的汴河我倒未曾見過,那便順道去瞧瞧。」

小路子得了回復,笑呵呵地回去復命,鷓鴣一邊為張月盈通著頭髮,一邊道:「殿下倒還算有心,知曉今日是姑娘生辰,雖不在府中大擺筵席,也是個大日子,去汴河一游也好,省得另外再做安排了。」

張月盈手指繞著一縷頭髮打轉,「你們倒是為他說好話。」

她雖如此說,話里卻沒有怪罪的意思。

鷓鴣回答:「只要殿下對姑娘好就行。」

還是真心換真心的道理。

皇室婚姻,張月盈已經嫁給了沈鴻影,那便是要過一輩子,鷓鴣自然盼著自家姑娘身旁的是一良人,能終身歡顏,不改當初。

張月盈垂眸思索片刻,憑心而論沈鴻影這人很講信用,賜婚後的承諾皆一一兌現了,待人接物也是妥帖到了極點,幾月的時間便將她的習慣愛好都摸清楚了,凡事也常常想在別人前頭。

「姑娘今日戴什麼?」鷓鴣問。

張月盈想了想,指了梳妝櫃最下面的那個抽屜,「取太后娘娘賜的那對金翅蝶舞步搖。」

這套步搖上點綴了數十顆米粒大小的紅、藍、粉三色寶石,平日佩戴,有些過於張揚,今日正好。

因這套步搖乃是孤品,張月盈還請百寶樓的匠人為之打造了配套的一對橋樑金簪、一副花絲長流蘇鎏金耳墜和一條寶石瓔珞項鍊。放置這些首飾的盒子一經揭開,入目均是耀眼的光華。

鷓鴣手巧,很快根據首飾為張月盈梳了一個最合適的髮髻,上戴一頂象牙蓮花冠,蓮花冠兩側、後方點綴了桃、荷、菊、梅樣式的通草花,兩支步搖插於兩耳之後,長長的珠穗垂至肩後。

這麼一番裝扮下來,蝴蝶步搖也沒有那麼突出了。

張月盈動了動腦袋,蓮花冠的冠胎打磨得極薄,通草花更是材質輕盈,因此,儘管髮飾繁瑣,頭上並沒有多少重量。

再搭配了一條晴山藍的百迭裙與蓮紅的珍珠滾邊大袖衫,眉心點了枚珍珠花鈿,正是恰到好處。

黃昏時分,張月盈便穿了這樣一身興致勃勃地出了襄王府。

秋日天暗的早,天邊日影也已西沉,雲捲雲舒,霞光滿天,紅的如醉拂人面。馬車穿過京城灑滿鎏金的街道,張月盈掀簾遠望,半輪紅日趴在西山,飛鳥群群略過天際。

馬車行至汴河之畔,夜色已濃,華燈初上。

夜晚的汴河是京城最熱鬧的地段之一,不論官宦子弟還是有錢的平民百姓,都願來此品酒賞景,故而河畔高樓林立,燈火輝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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