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此,這兩支隊伍才算是有地方住。
等他們跟驛站外的衙役提供了身份證明之後,他們就被請進了驛站。
這驛站的外圍看起來與他們在州府街道上所見的房屋有些相像, 應該是用差不多的材料修建的。
牆面平滑乾淨, 有一種異樣的美感。
身處其中,一股子悠涼的氣息撲面而來。
景國王子忍不住摩挲了一下自己的手臂,嘴裡忍不住低估道:「這地涼氣有些重,還好我身體底子好。」
寧國王子面上保持著涵養, 心裡忍不住有些嫌棄:光長身體不長腦子的憨貨。
不過想到臨行前,父王對自己的叮囑, 寧國王子還是會對他多一些包容, 畢竟是襯托自己的存在, 越是憨越是粗魯, 越是能襯托出自己的聰穎優雅。
所以寧國王子一路上有些看不慣景國隊伍, 但仍舊與他們同行。
兩位王子在廳內等了半晌, 柴應才穿著官服『步履匆匆』地趕到。
說實話, 這州府也不算很大, 偏偏西華州刺史就是這般姍姍來遲, 明顯就是在怠慢他們嘛,不過到底不是在自己國家,所以哪怕不滿兩個人也都沒有表示出來。
「不好意思,兩位王子,西華州內的事務實在是太多了,怠慢了兩位王子,是我等的失職。」柴應嘴上如此說著,面上還帶著一絲歉意,只是若仔細看看,他們就能發現柴應的演技完全不到位。
至少這眼神不到位。
「一州刺史若是事事親力親為,那還需要下面的人做什麼。」景國王子面上一臉不屑,他可不信面前這刺史的鬼話,向來直來直往的人可受不了這些虛偽的彎彎繞繞。
柴應面上的神情差點繃不住,早就知道景國人直來直往,哪想到竟然比自己想像中的還要直。
簡直是完全不給自己面子。
下一秒,人高馬大,坐下來也像一座小山一般的景國王子邊上俊秀優雅的寧國王子開口了。
「我們一路上看到的那麼多商隊都是來西華州的,這般熱鬧需要處理的事務必然非常多,刺史大人如此辛苦還要招待我等,實在是抱歉了。」
這一番話既誇讚了西華州的繁華,又誇讚了柴應對西華州的上心,語氣還異常溫和謙遜,跟景國王子形成一個鮮明的對比。
柴應忍不住多看了寧國王子兩眼。
這樣看下來,寧國王子還挺不錯的。
景國王子呲笑一聲,神情有些不屑,轉過頭去不再看寧國王子和柴應。
「實在不好意思,兩位王子到底是我等招待不周,不若今天晚上我做東,請兩位王子用晚膳,順帶做一個嚮導,帶兩位王子見見州府的夜晚。」
聽到柴應這話,原本不打算再搭理這兩個虛偽的人的景國王子再次看向了柴應。
寧國王子面色不變,但眼神中透露出一絲興奮。
他們兩個人都沒把柴應說的最後半句話放在眼裡,他們只想著今日在飯桌上要打聽出一些自己想要的東西。
至於州府的夜晚。
晚上有何可看的?不就是漆黑的街道嗎?
莫不是要帶他們去煙花柳巷,兩個王子都不是重女色的人,畢竟以他們的身份,什麼漂亮的女子得不到,不過是一個小小西華州,能有什麼絕色大美人?
不過這種地方卻是個打聽消息的好地方。
至於柴應,他從來不做多餘的事情,這次他要好好帶他們見識一下西華州的繁華。
讓他們知道,現在的趙國早不是之前的趙國了。
兩個王子現在驛站住了下來,這驛站看起來氣派,裡面卻略顯空蕩,讓見識過一路繁華的兩位王子的心又放了回去。
這西華州莫不是個表明光。
不過這貧窮的模樣才像是他們認知中的趙國啊。
因而,哪怕這屋子裡缺這個少那個的,但兩個王子心情竟然異常的好起來了。
等到夜幕降臨,兩位王子整理了一番,穿上了華貴的衣衫,戴著昂貴的玉冠出了驛站。
一走出來,就看到四周好似有漫天火光,還有喧鬧聲,若不是空氣中飄來的是各色美食的香氣而不是嗆鼻的濃煙,兩個人肯定不會如現在這般淡定。
很快,柴應就帶著宋謹知來了。
「兩位王子這邊請。」
一柴應帶著宋謹知,兩個王子各帶了兩個侍衛,一行共八個人隨即出發。
只是寧國王子和景國王子心中都有疑惑,為何不坐馬車,他們向來都是馬車出行。
莫不是州府連一輛馬車都拿不出來?
想到這,兩位王子心中舒服多了,好像沒有馬車坐也沒什麼了。
只是剛走過一個拐彎,兩位王子就經歷了當初一眾王城官員所經歷的一切。
原來州府不止白天人山人海,晚上的人流更是不得了。
這下,兩位王子總算是知道為什麼這刺史沒準備馬車了,很顯然人走起來都困難的路,那馬車就更不可能動的了了。
本來路上還想套套話,哪想一路上光想著下一步該邁在哪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