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嗒。」
第三把劍。
華燈眼裡的光閃了下:「三把劍也很有特色呢……」
咔嗒。
咔嗒咔嗒咔嗒咔嗒咔嗒咔嗒咔嗒咔嗒。
十二把劍依次扔到桌上。
華燈呆滯地抬頭,眼裡光芒熄滅。
發生了什麼?
她看著眼前一摞,再看看沈晝,久久無法言語。
兄弟,活該你窮,真的。
顯然沈晝誤解了她的眼神。他矜持地頷首:「可以了,就這些。」
華燈差點繃不住表情,這是用「就」的時候嗎?!
但說出口的話就像潑出去的水。
無言半晌,華燈痛苦地拿起一把仙劍。運行周天,掌心發力,陰陽調和……
一把結束,沒等華燈擦擦汗,沈晝就非常有眼力見地遞上了第二把。
華燈朝他笑了一聲。
她在沈晝的注視下拿出藥瓶,面無表情磕下兩粒補靈丹。
和益氣丹不同,補靈丹對身體有益而無害,唯一的缺點就是貴,一瓶三品補靈丹可以賣出上萬靈石。
咽下嘴裡苦澀的丹藥,華燈繼續第二把,第三把。
等到第四把的時候,她的笑容近乎扭曲。
這種感覺,怎麼說呢。
就像便秘七天,然後一下子竄泄出去。
讓她整個人變得虛脫。
華燈緩緩躺了下去,臉上露出安詳的笑:「對不起,當我什麼都沒說過。」
「沒關係,慢慢來。」
罕見地,沈晝沒有冷嘲熱諷。
他說:「我知道,你一定行。」
華燈閉上眼睛,淚水在心裡泛濫成災。
她為什麼要多嘴!為什麼要自告奮勇給他溫養狗屁仙劍!
現在好了,她已經被掏空了嗚嗚嗚。
被掏空的華燈拿出看家絕技——打滾耍賴。
在她滾完三圈之後,發現房間裡已經沒有沈晝的身影,然而剩下九口劍還在,齊齊整整擺在桌上,湊成一個笑臉的形狀。
華燈:「?」
謝謝,有被鼓舞到。
華燈臉黑如鐵。
她把所有仙劍都打包扔到儲物袋,眼不見為淨,連那把墨白扇都不想看到,一起塞進角落。
還沒等她喘口氣,窗戶又傳來「篤篤」的聲響。
華燈額角猛跳,幾乎要把窗牖整個扯掉:「沈晝你是不是有病——」
「…………」
華燈和窗外的傀儡鳥大眼瞪小眼。
這是華家的傳信工具,鳥嘴吐出一個男人的聲音,誠惶誠恐道:「對不起小姐,屬下有病,但屬下不姓沈……」
華燈清咳一聲,故作鎮定:「沒說你,東西給我你退下吧。」
一點白光從傀儡鳥的嘴裡飛出,落到華燈手心,幻化成一頁薄薄的信紙。
華燈這才想起,半個多月前她逃離藥清宗尋找沈晝,曾派人調查他的底細,只是得到資料的異常簡單,概括為兩句話——
父母不詳,曾拜師萬劍宗。五年前被逐出師門,四年前萬劍宗覆滅,沈晝亦不知所蹤。
華燈對這個結果不甚滿意,就讓屬下繼續追查,得到的回應是阻力重重,似有群仙盟的手筆。
直到今天,這份承載沈晝消息的書信才姍姍來遲,憑華家的人力物力,也只能查出這短短一頁內容。
「你做的不錯,回去領賞吧。」華燈對著傀儡鳥說完,不動聲色環視四周,確認沈晝不在附近,反手關閉窗戶。
她迫不及待打開信紙,一面看一面走到桌邊坐下,然而剛看了兩行,心跳就再也不復從前平靜。
信上的內容十分簡短,寥寥數頁,也許是諱莫如深,也許是沈晝的人生本就短暫。
看完上面的字,華燈呆坐許久,終是慢騰騰起身,推開門走了出去。
信紙藏在袖子裡,她指尖無意識摸索,仿佛要從中感受出什麼。
可什麼也沒有,就像沈晝這個人一樣。
沒走多遠,就發現沈晝的身影。
他換了身乾淨的衣服,屈膝坐在屋脊上,單腿支起,寬大的袖袍隨之鋪散。晨風吹拂過他的發梢,朝霞燦如紅海,為他鍍上一層淺淡流光,整個人落拓而沉寂。
華燈立在榕樹下看了會,又悄無聲息地轉身離開。
她不知道,就在她轉身的剎那,沈晝無聲回過頭,視線從她纖細的背影掠過,只停頓一秒就平淡地移開,仍然維持之前的姿勢。=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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