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烈天拿出來。」他說,「我的修為快壓不住了,按我教你的做。」
今澤嘴角緊緊抿住,依言取出烈天,劍尖對準沈晝的胸膛。
可他該死的,居然又想到那個女人的聲音。
「原來他也有朋友,你們是怎麼認識的?認識很久了嗎?」
「他經常受傷,跟你們在一起也這樣嗎?你能不能勸勸他,讓他不要再受傷了呀?」
不要想了,快動手!
當他不斷說服自己之時,另一手接過劍柄,將烈天從他手中抽出。
「這是你第二次退縮。」
沈晝淡漠地掃了他一眼,反手用劍刺入胸膛,如同做過千萬次一般。
他感受著烈天浸透鮮血,緩慢吸收掉他的法力。
境界從合體巔峰一路下跌,降至合體初期。
這樣,應該就不會失控了。
他握住劍柄,想要將烈天抽出,忽然結界一角被掀動幾分,似乎有人闖了進來。
普天下能闖入他結界的,只有一人。
他順著今澤震驚的目光,緩緩回頭。
「……華燈?」
少女站在結界入口處,光灑在她身上,那雙眼睛卻不復明亮,仿佛蒙了一層霧。
她穿著新買的衣裳,是條嫩黃色的長裙,沈晝總說這些衣服沒什麼區別,但現在他莫名地想,也許當時應該誇她好看的。
他注視著華燈,看她拎起裙子跑過來,想要觸摸他的傷口卻無從下手,只能紅著眼眶問:「你在做什麼?沈晝,你不知道疼嗎?」
怎麼會疼呢。
這口劍曾插入他胸膛無數次,他習慣了這種感覺,從未放在心上。
然而偏偏這一刻,他望著華燈含淚的雙眸,遲來地感到了一絲疼痛。
所以他無法回答這個問題,無法雲淡風輕地說一句:「沒什麼。」
他把劍拔了出來,用法術止住流淌的鮮血,對今澤說:「你可以滾了。」
今澤不敢看華燈的表情,拿著烈天僵硬地離開了。
華燈完全沒在意他,她親眼看到是沈晝自己握劍刺傷了自己,她全然不能理解這個舉動。
尤其是想到,假如沒有系統監測沈晝的位置,那會不會她壓根就不知道這件事?
只要一想到這點,她心口就堵得難受。
月牙和月滿架著馬車趕到附近,她一反常態地沉默,攥著沈晝的手腕,不聲不響拉他到車裡坐下。
她撕開沈晝的衣裳,檢查他的傷口,她試圖用靈力治癒,可傷口只修復了微不足道的一點。
她察覺異常,猛然抬眸:「你的修為一直在金丹期?為什麼不解開?」
上次他受到類似的傷,去了天含山很快便恢復了。
沈晝說:「我會傷到你。」
華燈幾近失聲:「可你現在也在傷害自己!」
沈晝說:「我沒有。」
華燈:「……」
她不想討論這個問題,緩了緩,低聲問:「你為什麼不突破渡劫期?」
沈晝不答反問:「你的契書呢?」
「什麼?」華燈跟不上他跳躍的思維。
「不是要跟我續約?把契書拿出來吧。」他耐心地說。
華燈難以理解地取出續約契書,沈晝看都沒看,直接簽字按手印,隨後說:「好了。」
華燈一把按住他的手,逼視他眼睛:「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
沈晝將契書放進她乾坤戒,答道:「我有一部分記憶被封印了起來,只有渡劫之後才能看到。我不能保證,找回那部分記憶後,依然會履行對你的承諾。」
「……就因為這個?」
當然還有些別的原因,只是他不能說。
兩人四目相對片刻,華燈撫摸他的傷口,終於沒忍住說:「那你去渡劫吧,別再受傷了好不好?」
被她撫過的地方絲絲作痛,沈晝輕聲道:「好。
華燈鬆了口氣,剛要繼續為他治療傷口,突然馬車外一陣躁動,熟悉的場面再度降臨。
沈晝披上外袍,眼神毫無波動:「又是北斗殿。」
北斗殿盛產術士,其中不乏精通推衍之術者,這麼多年他被追殺,有大半都是北斗殿的功勞。出於某些原因,他沒將這一脈趕盡殺絕,沒想到他們竟固執至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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