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液之中,萬千紅線絲絲消退,骨珠重歸寂靜。神魂結契失敗,一切都沒發生。
今天還是平常的一天,是他萬千歲月里,再普通不過的一天。
*
夜幕終將降臨。
華燈努力維持一天的好心情,終是在夜色下,消退殆盡。
但她又不想表現出來,只好拉著沈晝坐到院子裡的石桌旁,掏出幾壺酒來。
一見到酒,沈晝條件反射性地皺了下眉,那種排斥不用說華燈也感受得出。
她疑惑地問:「你為什麼不喜歡喝酒啊?」
明明回憶里,他和殷則京還會時常喝到酩酊大醉,最後被陳曦拖著回去,扔到窗邊晾一宿。
沈晝沒說什麼,他提起一壺酒,那種排斥仿佛是華燈的錯覺,頃刻間蕩然無存了。
就見他面色如常,問:「你想喝?」
華燈點頭,眼巴巴看他:「你不陪我喝嗎?」
沈晝挑了挑眉:「你的請求很沒有誠意。」
華燈輕哼了聲,飛快地湊過去親了他臉頰一口,一副「就知道你要占便宜」的表情。
沈晝掂了掂酒壺:「一杯。」
華燈不滿地瞪了他一眼,拽過他領子,又朝他嘴上親了一記。
仍舊是一觸即離。
沈晝倒也不挑剔,不緊不慢道:「一壺。」
華燈繼續親,他繼續數。
「兩壺。」
「三壺。」
華燈手一松:「就三壺,剛剛好!」
沈晝眉梢輕揚:「三壺酒可灌不醉我。」
華燈理直氣壯說:「可是能灌醉我啊,我又沒說要灌你。」
沈晝搖頭笑了兩聲,慢悠悠給兩人斟酒。
華燈選的是最烈的酒,哪怕她已是元嬰期,才喝了沒幾杯便有頭暈感。
反倒是沈晝,他一個合體期根本沒感覺,跟喝白開水似的。華燈嚴重懷疑他不愛喝酒是裝的,早知道直接灌他,才不上他的當!
沈晝完成承諾,喝了三壺,華燈喝了兩壺實在撐不住,倒在他懷裡掙扎:「你等等,我沒醉,我酒量不可能這麼差。」
沈晝敷衍地說:「知道,你沒醉,你只是困了,我帶你回去睡覺。」
華燈:「你讓我把剩下那壺喝完,看不起誰呢!」
沈晝一腳將酒壺踢遠,乾脆將她打橫抱起,送到了床上。華燈伸手掙扎,他把人摁住,塞進被子裡,說:「不想睡覺就雙修。」
華燈一下子安靜下來,蒙著被子宛如睡著。
沈晝彈了下她的腦袋,說:「以後不許喝這麼多。」
華燈不吭聲,閉眼裝睡。
她心裡默默地想,喝醉了,明天就不用和他道別了吧?
她怕自己一張嘴就是挽留的話,她真的控制不住。
就在這種想法裡,酒意愈發上涌,她沉沉地睡了過去。
華燈睡了個天昏地暗,最後驚醒了。
她好像夢到了什麼,好像在夢裡,她回到了初來藥清宗那天,這次卻沒遇見沈晝。
她在夢裡一陣恐慌,似乎失去什麼很重要的東西,卻無論如何都想不起來。
她到處尋找,然而沒能找到,夢境被迷霧籠罩,她在其中迷失自己。
不過只是夢而已。
至少現實,她的確遇見過沈晝。
外面天光大亮,華燈眨眨眼,猛地清醒過來,一下子坐起身。
沈晝已經走了嗎?
她扭頭,卻恰好對上熟悉的雙眼,男人靠著床頭,姿態散漫:「醒了?」
華燈怔怔地看著他,心底升起一絲不易察覺的期待,她故作鎮定地問:「你怎麼還不走啊?」
她想,如果這次他還堅持要留下,她就再也不說讓他走的話了。
但他異常平靜,僅僅是輕描淡寫地說了句:「馬上就走。」
隨即示意她:「胳膊抬一下,壓著我衣服了。」
華燈:「………」
她無語地抬起手,沈晝果然立刻起身,朝她點了下頭:「那我走了。」
華燈呆愣愣地「哦」了聲,他也沒在意,笑一笑便轉身離去。走得那麼輕鬆,華燈連一句再見都沒來得及和他說。=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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