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齊珂肩膀塌著,她望向李琤,黑暗中看不清她的表情,只能聽見她委屈巴巴的聲音:
「李琤,我想和你睡。」
李琤聞言一怔。
他沒想到宋齊珂會提出這樣的要求,聽她的語氣有些不對勁,他沒來得及多想,立刻問:「怎麼了?」
「我有點難受,」宋齊珂道,怕李琤是覺得她身體不舒服,她又補充了句:「心裡難受,我睡不著。」
李琤開了床邊的小夜燈,宋齊珂的表情在燈亮的一瞬間一覽無餘,她眼睛裡含著淚光,當真是一副難受得不能再難受的樣子。
李琤立刻掀開了自己的被子,沖宋齊珂伸手,「來。」
宋齊珂抱著枕頭下床,挪到李琤床上,一頭扎進他的懷抱里。
熟悉的體溫和味道席捲過來,宋齊珂深深吸了兩口氣,這才感到些許的平靜。
李琤感受著她的動作,不明白為什麼剛剛還好好的宋齊珂會突然說自己難受,他撫摸著宋齊珂的後背,輕聲問:「怎麼了,可以和我說說嗎?」
宋齊珂抽抽鼻子,小聲開口:「我就是覺得,一關燈,這個陌生的地方給我的感覺就很像以前那些時候。以前是我媽走了,後面你也走了,晚上我一個人睡覺的時候,容易睡不著。」
李琤聽著這些話,手撫摸著宋齊珂後背的速度漸漸慢下來,一顆心被狠狠揪起,胸腔被心痛的感覺撞得生疼,喉間苦澀,竟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宋齊珂埋在李琤懷裡,像一隻受傷後需要被安撫的小動物,李琤喉結滾了滾,和她緊緊相擁,附在她耳邊低聲道:「我不走了。」
「阿珂,我不走了。」
宋齊珂聞言,抬頭看他,兩人離得近,此刻彼此眼裡的情緒都清晰可見,宋齊珂看見他眼裡的心疼、後悔、懊惱還有堅定。
她扯了扯嘴角,抬頭輕摸上李琤的眉眼,忽然道:「你也辛苦了。」
分開的那些日子,誰不見得比誰好過,李琤身上背負的壓力和擔子,其實一直以來都在她之上。
李琤抱著宋齊珂的手不由得收緊了些,他總是習慣什麼事情都自己承擔,習慣自己一個人悶著頭往前跑,忽然有這麼一個姑娘,在這樣沉靜又特別的夜晚,跟他說辛苦了,李琤心中泛起的情緒,一時之間無法用言語來形容。
兩人視線相觸,安靜流淌的空氣中,有什麼東西在默默地無聲地燃燒。
幾乎是同時,李琤低下了頭,而宋齊珂抬頭。
唇與唇相觸輾轉。
一個吻將過往所有難以承受的情緒溶解掉,李琤慢慢支起身子,將宋齊珂壓在身下,宋齊珂也將手攬上了李琤的脖頸,這一刻,他們親密無間。
一吻結束,兩人氣息都有些不平,李琤又在宋齊珂唇上輕啄了一口,剛剛升騰起的情緒還在他胸腔里翻湧著,他看著宋齊珂,忽然埋進她發間,輕聲喚她:
「寶寶。」
【作者有話說】
阿珂心疼小琤,阿珂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