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舒韞說得聲淚俱下,仿佛當年是周祈越不體諒他的難處。
看著魏舒韞這樣,周祈越只覺得可笑,「所以你這麼一句話就輕輕鬆鬆地偷走了我和團隊一年的努力成果嗎?」
「不……不是的。」魏舒韞咬著唇,自知自己做錯,帶著哭腔說:「那件事情都是我的錯,我也給所有人補償過了。而且我……我今年畢業後就能接管我家的分公司,到時候咱們一合作,你們公司也能水漲船高。」
「哼。」周祈越輕嗤一聲,「你覺得我會跟一個有盜竊學術案底的人合作嗎?」
他最是討厭別人的哭聲,哭不能解決任何問題,在他五歲時就已經明白這個道理。
魏舒韞臉色慘白,渾身像是被抽乾了力氣一樣,跌坐在椅子上。
服務員正好過來上餐,魏舒韞飛快撇過臉,抽了幾張紙擦乾自己的眼淚。
等服務員走後,周祈越才說:「我只是提醒你不要在背後搞什么小動作,你家我雖然動不了,但是出些小毛病還是沒有問題的,那時候就不知道你父親會不會遷怒你。」
周祈越從桌子上站起來,「這單我買了,就當你請你吃飯,以後不要再來找我了。」
在周祈越走過魏舒韞的時候,魏舒韞突然攥緊了他的衣袖,他如玉的臉龐上早已沒了從容,眼睛裡帶著些歇斯底里,發了瘋一樣地質問。
「周祈越,你我處境相似,在那個家裡活得連個下人都不如,你家裡起碼只有一個哥哥,而我呢,外面都不知道有多少私生子,生怕哪一天我也被趕出門去,你為什麼就不能理解我呢!」
定製的高級西裝被魏舒韞捏皺,早上那裡還被謝南星摸過,他一點不反感謝南星經摸他,但是對於別人的觸碰,他是一刻都不能忍受。
周祈越用力地把魏舒韞的手掰開,徑直走過,在前台結了帳出門去。
眼前停了一輛熟悉的車,上午的時候在公安局也看到了。
接連的煩人事讓周祈越有些暴躁,他走過去,敲了敲車窗,「看了這麼久的笑話,還沒看夠嗎?」
車窗被搖下來,不是他那同父異母的哥哥又是誰。
周盛衍對自己的跟蹤行為沒有半分解釋,反而順著周祈越的話說:「你的笑話我自然是看不夠的。」
「哼。」周祈越早知道這些事情不是魏舒韞一個人能做到的,他問周盛衍:「你有什麼條件。」
周盛衍也不是愛拐彎抹角的人,「你們這次要上市的產品。」
「不可能。」周祈越立馬回絕,產品是實驗室里的人一個又一個日子熬出來的,他不可能把別人的實驗成果拱手讓人。
「那看來他對你也沒有那麼重要,不如讓他來上我的戶口,我看他長得倒是不錯。」
周盛衍短促地笑了一聲,但是那笑沒有溫度,倒像是擠出來的。
「你休想。」
「你又捨不得老婆,又捨不得孩子,天下間哪有那麼多好事。」周盛衍靠在座椅靠背上,說著就要合上車窗。
周祈越氣得恨不得一拳打在他臉上,「我記得你家裡藏著一個,不知道周總知道了會有什麼反應。」
「能有什麼反應,不過是藏在家裡的玩物而已,難道弟弟你就不是嗎?」周盛衍雖然嘴上說著沒事,但是關上車門的動作卻停了。
周祈越笑了一聲,以前他也不屑於做這么小手段威脅別人,但是這招真是好用,尤其是對於周盛衍這種心口不一的人。
因為他們家裡只有兩個兒子,周總又對大兒子寄予厚望,絕對不能容忍周盛衍有個不能生兒子的媳婦的。
「是不是玩物你自己心裡清楚。」周祈越也懶得跟周盛衍說,抬步往前走。
周盛衍讓司機跟上他,此時還不忘挑撥一句,「你就不怕你家裡那個人接近你的目的不純嗎?」
周祈越白了周盛衍一眼,周盛衍這個人為了噁心他真是什麼都能說出來。
「那萬一他有一天得到自己想到的走了呢?你再也見不到他。」周盛衍又問。
周祈越的眼神一暗,腦子裡閃回著謝南星的笑臉,「他想走就走,他是獨立的人,我不會拘著他的。」
話是這麼說,周祈越的手卻已經緊握成拳頭。
周盛衍關上車門,看來他這個弟弟也是個痴情種,想必他家裡那位魅魔很快就能完成任務離開了。
這麼想著,周盛衍打開自己的手機里的一個app,那是一個監控視頻。
視頻里出現有一個人,穿著過長的襯衫,下面什麼都沒有穿,大喇喇地躺在沙發上,似乎有些無聊,拿著手機開始轟炸周盛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