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
咯!
魏老三起身時,腰好像扭著了,離得兩米遠沈妙都聽到了骨頭傳出來的那一聲響。
腰疼的這一下讓魏老三徹底不敢動了,生怕動一下自己的腰會斷掉。
「昨天又搬重東西了?」沈妙戳了他一眼,質問道,「不是說了嘛,正完骨的這幾天得靜養。」
放下手裡的碗筷,沈妙順手掀開了他的上衣,前天還好端端的腰上,一下子多了好幾塊淤青。
「這是咋回事?被人打了?」沈妙驚訝道。
魏老六幫忙扶著他慢慢坐下,「沒,昨兒晚上老四跟他鬧著玩,結果倆人打急眼了,老四就給了他幾拳。」
沈妙:……
都三十多歲的人了,怎麼還跟十幾歲的小孩一樣愛打架玩呢?
魏老三剛才起得太猛了,再加上腰上本來就有傷,才會猛地一下拉傷腰椎附近的肌肉。
「我的針放哪了?」捋起袖子,沈妙用紙巾擦了一下嘴巴問道。
魏老六:「放倉庫里了,我去拿。」
魏老三有點害怕:「啊……得扎針嗎?」
沈妙慢悠悠地從櫃檯下面拿出一隻打火機,試了打了打火,「針灸好得快,你現在這情況已經沒法按摩了。」
把桌子清空後,沈妙示意他趴上去
,說道:「放心吧,一點都不疼,不信等二哥回來你問問他,上次我給他的腿扎了幾針,你看他現在的腿腳多利索。」
魏老三雖然有點害怕,但還是相信沈妙的醫術的,於是便像白條豬那樣,老老實實地趴在了用來吃飯的桌子上。
這是魏老六第一次看沈妙針灸。
啪,咻!
啪,咻!
沈妙的手法極其嫻熟,用打火機燎一下針頭消毒,隨後就刺在了魏老三的腰上,一根接著一根比下田插秧的速度還要快。
看著每一下都刺在了皮肉里,但實際上並沒有什麼明顯的疼痛,只有一些酥酥麻麻的感覺,類似於螞蟻咬在了麻筋上,非但沒有不舒服,還有一點點的爽。
「沈妙?沈妙在不?」
沈妙正在收針的時候,對面警察局的人急忙朝商店跑了過來。
以前他們來商店都是買水、買零食,現在來商店十次有八次都是找沈妙的。
看到沈妙在,警員這才鬆了一口氣:「幸好有你在,有個犯人好像發羊羔瘋了,又是抽抽又是吐白沫,你趕緊來幫忙看看吧!」
這就是沈妙平常需要「忙」的事。
沈妙最近經常在魏家的商店呆著,警察局裡鬧出點什麼動靜她都能知道。
一般能鬧到警察局的,大多都是打架鬥毆這樣的事,也有受了傷要為自己討個說法的,這樣的事情最需要醫生來幫忙鑑定傷情。
可是警察局離醫院的距離並不近,未免來回折騰浪費時間,以往都是本著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原則兩頭勸。
但自從這段時間沈妙經常在警局門口晃悠,幫著他們處理了一些事後,他們就像是找到了「救命恩人」,不管是誰有個頭疼腦熱都會立刻來找她,讓她幫著判斷一下病情如何。
離得又近,收費又不高,有時候甚至是免費……好幾個警員都想把她收編,單在警局裡給她開個醫務室了。
「好,」把針收起來後,跟著警員離開時沈妙又對魏老三說道,「你先休息會,我去去就回。」
跟著警員來到警局的審訊室,躺在地上的那個男人還在抽搐個不停,旁邊有三四個人又是按著他的腿,又是扶著他的脖子和嘴,生怕他在發癲的時候會咬到自己的舌頭。
「我們就是偷了點東西,你非得把我們逼死是不是!」
「今天我男人要是有個好歹,你們,你們都給我等著!」
門口那個衣衫襤褸的女人應該是那男人的老婆,聽她話里話外的意思,好像是他們偷東西的時候被抓住了,而且還是慣犯,於是警察就對他們分別進行了審訊。
可是男人的身體似乎不好,還沒審幾句就開始犯病抽搐。
見男人又是翻白眼、又是蜷著手,沈妙隨手抓起一塊桌子上的毛巾疊成卷,眼疾手快地塞到了他的嘴裡。
剛想著幫他檢查,就在手觸碰到他肩膀的那一刻,心頭的緊張瞬間就消失了。
裝的,不用檢查都能確定他是裝的。
犯羊癲瘋的人應該會肌肉痙攣才對,但他手臂的肌肉明顯是由自己控制的,還有他翻白眼的動作……怎麼還帶暫停的呢?
沈妙沒說話,只是看了一眼身旁的警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