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氣長時間沉默,辦公室里極其靜謐,只有紙張翻動的沙沙聲,這次審圖的時間比以往都要久。
虞之默默鬆了一口氣。
她剛要抬頭,一沓複印紙就砸在地上。
「學沒學過設計,上沒上過學,這做的都是什麼?做成這個樣子再給你十年,你也照樣是實習生!」沈魏的聲音怒氣衝天。
「重做!」
一句話將她瞬間打入谷底,心底發涼。
但也並沒有感到奇怪,通過才是稀奇,彎腰撿起地上的設計方案,回到工位。
虞之拿起滑鼠想要重新改圖,黑色的滑鼠突然出現一抹紅,這才想起手心的傷還未處理。
害怕感染,她從抽屜里拿上酒精和棉球走進洗手間。
虞之先打開水頭清洗傷口,抬頭的一瞬望見鏡中映出的自己。
臉型圓潤,皮膚白皙,眉眼溫柔,有著一雙標誌性的杏眼,五官比較頓,沒有攻擊性,一副長相很乖的樣子。
現實也的確如此,她從小到大就是別人口中的乖乖女。
她害怕同人發生衝突,也害怕自己頂撞上司會丟掉好不容易得來的實習機會。
所以剛剛那樣的場合,她並未同沈魏發生衝突。
酒精沾染在傷口,痛感逐漸清晰,沒由來的想起這三周沒日沒夜的趕圖,突然就有股委屈。
大衣口袋裡的手機發出震動,看到來電是父親,虞之吸了吸鼻子,將委屈憋了回去。
「餵。」聲音中帶有翁聲。
「之之,是感冒了嗎?怎麼聲音有些啞?」
「爸爸有件事和你說,明天去景泰吃頓飯可好?爸爸有次和學校的教授去過,那裡環境真的不錯,你就權當去吃個飯,交個朋友。」
虞之心下瞭然,是一場相親。
一年前奶奶和小叔家的茶商生意出現滯銷,想了許多措施和方法都不見起色。
後將主意打到聯姻上,希望通過這種方式解決茶葉銷售困難的情況。
但叔叔家也有個女兒,而父親不反抗和沉默的行為,使得犧牲的人變成她。
近半年來,關於相親,她至少去了三次。
「是奶奶讓去的嗎?」虞之反問。
電話發出輕微的聲響,但許久也未說出一句話。
父親對奶奶和小叔一家,因早年抱錯一事,始終帶有愧疚感。
他認為自己侵占叔叔的人生,因此面對他們之間的事情時,父親總是一退再退。
虞之垂眸,擦拭傷口的手不經意間加重力氣。
酒精的刺痛感灼燒著手掌,仿佛蔓延到心臟。
虞述教授的無言使虞之生出深深的無力感。
父親的退讓並沒有得到別人的尊重,換來的卻是更近一步的得寸進尺。
她很討厭這種感覺,很少拒絕父親的她,翁聲答,「爸爸,我不去。」
語罷,掛斷電話。
虞之回到工位上時,遠遠就看到沈魏正站在那裡等她。
她疑惑,沈魏打量她一眼問道:「會喝酒嗎?」
虞之搖頭。
「那你開車,和我去一趟景泰。」
怕她沒理解又補了一句,「中午喝過酒。」
景泰是宜江一家高級飯店,建在江邊,吃過飯既可以看江景,也可以坐輪渡,環境交通都很好,自然也成為了生意場上的常客。
當然也少不了追求時尚的年輕人,同時也是相親場所的首要選擇。
虞之瞭然,接過鑰匙,估計又是老闆帶他去生意場上見世面。
到達景泰時已經是晚十點,沈魏下車前囑咐她將車停進地下車庫,找個地方等他。
虞之剛將車停到指定位置,沈魏的消息就發在她手機上。
【沈魏:走遠沒,車后座里公文包有個文件,你幫忙送到六樓。】
【虞之:好的。】
虞之從地下車庫來到一樓時,天氣陰沉了下來。
這才猛然想起天氣預報說今夜有雨,而她的傘卻已忘在工作室。
她走進酒店,到達電梯前等待電梯下行,過了幾刻鐘,身後出現不小的騷動。
站在身旁的兩位女生小聲交流,但語氣中也有掩蓋不住的激動:「晏書溫!光合資本的晏書溫!風投屆的風
向標,以三百萬原始資金盤活遠程醫療的晏書溫!」
「我天,幾分鐘就能創收我一年工資,好想抱大腿,好想躺平啊。」
虞之好奇,抬眼望去,一眼就看到兩人話中談論之人,因其骨相太過優越,和周圍人群仿佛不再一個圖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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