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是他聲音有些大，周圍人都聽得到，大家笑著，有人搭在他肩膀說，「只口頭道歉沒誠意。」
男人臉紅一片，「我，喝……喝酒。」
眾人鬨笑一片，讓他以後對虞之好點。
虞之也輕笑出聲，心裡的不舒服消了些。
大概是有人上廁所回來，包廂門被打開，虞之望了一眼，背僵了一瞬。
周圍人似乎也發現異常，看向門外，原本熱鬧的包廂笑聲漸斷。
有人喊了聲，「沈……沈組長好。」
沈魏邁步向前。
沈魏在工作室的名聲並不好，精緻利己又脾氣暴，有他在的地方一般都不大有人吭聲。
沈魏雙手握成拳，向前走的腳上像是有千斤重，短短的幾步路，像是他的恥辱柱。
耳邊響起舅舅無奈的嘶吼。
「小魏，你去道歉，行不行？行不行？！好歹讓我們有條路走！」
那天，他撕紅的雙眼把東西摔了一地，從牙縫擠出一句好。
他站在餐桌前，眼神滑過一眾人，最後
停在虞之身上。
他深深看了很長時間，最後移開。
沈魏拿起桌面上的幾瓶酒，先喝了幾杯酒給工作室眾人道歉。
包廂里的空氣像是凝固了一樣靜。
沈魏什麼時候給人道過歉，都是被人給他道歉的份。
最後他對著虞之，彎腰，「虞之，抱歉。」
在多的話他說不出，他皺著眉，拿起倒出的最後一杯，酒含在嘴裡，明明並不難喝，他卻很難下咽。
三瓶酒下肚，酒精的味道充斥他整個胃腔，他噁心的想吐。
看著倒落在桌子上的酒瓶，眼神發紅，他什麼時候受過這種氣。
沈魏很快就離開，虞之看著沈魏的背影沉思良久。
——
晚上下班，虞之和關祝一起下樓。
經過最後和助理協商，虞之從晏書溫滿是幾百萬、上億的車庫裡精挑細選調出一輛價值四十萬左右的奧迪A7。
助理在下午時已幫她停入地下車庫。
虞之和關祝剛下車庫就看到孤身站在邁巴赫旁的晏書溫。
她沒想到會碰到晏書溫。
虞之覺得周圍的空氣都靜了許多。
她僵在原地沒動，身旁的關祝拉著她走到晏書溫面前，「老闆，你是不是在想怎麼把車開出車位？要不還找虞之幫幫忙？」
第16章
虞之：……
晏書溫：……
晏書溫深深看了虞之一眼，淡聲回，「不用，沈助馬上來。」
空氣中沉默了一會，虞之反應過來，拉著關祝告別，兩人來到另一個停車位。
她下午來踩過點，知道車停在那裡。
當她和關祝坐上奧迪A7開出車庫時，前方一輛黑色邁巴赫打著左轉燈從她們面前穿過。
片刻，她的手機亮起，微信彈窗彈出一條消息。
【晏：早上就是這樣解釋我們關係的？】
虞之楞了片刻反應過來，晏書溫應該已經猜到了她早上怎麼編排他的了。
耳尖瞬間燒紅，剛剛那種窘迫的情緒又回來了點。
不知道怎麼回，虞之乾脆沒回。
關祝系好安全帶轉頭就看到虞之耳尖通紅，疑惑問，「虞之，怎麼了？」
虞之搖頭，「沒事。」
說落她放下手機，開動引擎，奧迪A7和邁巴赫一前一後駛出車庫。
關祝看著前方黑色的邁巴赫，小聲囔囔，「沒想到老闆居然不會倒車。」
……
助理通過前車鏡看到後面跟著的奧迪A7，出聲問，「老闆，要等太太一起去老宅吃飯嗎？」
晏書溫沒抬頭，盯著手機上剛發信息的聊天框，淡聲問：「告訴了嗎？」
助理：「下午拖車的時候已告太太」
晏書溫：「嗯，那不用等。」
屏幕逐漸變暗，虞之並沒有回信息。
晏書溫手指在左手無名指的素戒上轉動兩圈，唇角勾出一絲淺笑。
——
虞之的開車技術並不算很好，她是高中暑假那年拿的證，拿到之後基本就沒碰過車，猛的開車還有點不太適應。
一路上車開得東倒西歪，關祝下車後深深看了她好幾眼。
送關祝到家後，虞之導航到宜南別墅，和晏書溫匯合。
她到時，人都已經到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