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負責刑事案件,這個案子目前都沒辦法立案調查,按理說不該浪費時間繼續調查下去。
但林司言覺得,如果不弄清楚對方的目的,放縱他們繼續進行這種違法的改造行為,後果無法預料。所以必須防患於未然。
蘇欣慧附和道:「即使存在其他受害者,他們的家屬也不會承認啊,沒準還會阻攔調查。那些家長巴不得自己的孩子被改造成乖孩子呢。誰不想要一個乖孩子啊?」
江寧希贊同蘇欣慧的觀點。這個團伙不是在隨意挑選目標,而是刻意選擇那些被孩子逼到快崩潰的父母。
那些父母快要放棄孩子,但又對孩子存在最後一絲期待,所以他們會毫不猶豫地選擇跟那個團伙合作,即使這樣的後果是傷害孩子。
他們把那些人當成了挽救孩子的神,盲目地迷信他們,甚至會為了維護他們,跟警察對抗。
江寧希道:「周浩偉和陳燦都有非常嚴重的行為問題,這可能是他們挑選的標準。我們應該重點關注那些因為違反校園紀律被開除的學生。」
江寧希懷疑,跟周浩偉同一批被選中的學生已經完成了所謂的改造;而陳燦是另一批,跟他同一批的孩子,可能正在進行著改造。
他們只能按照這個調查思路展開調查。
林司言覺得奇怪,那些人做事很謹慎,沒有留下手機號之類的痕跡,為什麼會讓陳燦發出求救簡訊呢?
陳燦被他爸爸帶走之後,林司言派人去盯了他兩天,但是他幾乎不出門,也沒有人上門去找他。看來他已經被放棄了。
但是他想不通對方的作案目的,他們沒有跟這些孩子的父母收取費用,證明不是為了利益。
難道他們只是單純地想消除社會的潛在罪犯?或者是在進行什麼社會實驗?
案件分析會議沒有商討出有用的調查思路。
他們原本打算去各個學校,或者針對青少年的心理機構進行調查,找到可疑的受害者,但這樣工作量太大了,即使找到了受害者,如果他們的父母不配合調查,那也於事無補。
周浩偉住的小區幾乎沒安裝攝像頭,就算有,三個月過去了,監控早就被覆蓋了,沒辦法通過查看監控來鎖定嫌疑人。
案件的調查變得有些棘手。
他們只能寄希望於周文新的記憶力,希望他能回憶起嫌疑人的特徵。
唐進對此很樂觀,「他是個老師,記憶力肯定不會太差勁吧?」
江寧希道:「可他是個數學老師。」
「……」
杜汀汀花費了一天的時間,終於把周文新描述的三個嫌疑人畫出來。
他們分別是跟周文新達成協議的人,是個四十來歲的中年男人,國字臉,戴著眼鏡,手上還有一串珠子。
還有兩個是開車接走周浩偉的人,都是三十來歲的男人,大眾臉,無明顯的特徵。
時間已經過去三個多月了,周文新對他們的長相已經記不太清了,描述得很模糊,沒有描述出人物典型的特徵,所以畫像一直在塗塗改改,最終面目全非。
杜汀汀懷疑周文新是故意在胡亂描述,但她沒有證據,只能儘量提取出關鍵詞,還原他描述的人臉。
還原得不太成功。
但她只能畫到這種程度。她把畫像拿去了重案組。
葉青山拿著畫像,左看看,右看看,「這只能勉強看得出是個人吧。我怎麼感覺他的五官不協調呢?這樣怎麼辨認啊?街上一抓一大把這樣長相的人,這也太大眾臉了。」
江寧希也覺得這些畫像太抽象了,很難靠這個找到嫌疑人。
王小濤道:「萬一嫌疑人就長這樣呢?」
杜汀汀尷尬道:「我懷疑周文新故意在誤導我,他前後描述得矛盾,導致我無法精準地畫出嫌疑人的特徵。」
唐進拿過其中一張畫像,畫像中的男人戴著眼鏡,五官平平無奇,像是隨意拼湊在一起的,手腕上戴著一個串珠——他就是跟周文新達城協議的人。
唐進越看越覺得這個人有點眼熟,好像在哪裡見過,但是又想不起來。
江寧希轉頭看向唐進,「唐進,你認識這個人嗎?」
唐進推了推眼鏡,「有點眼熟,但記不起來。」
蘇欣慧震驚道:「唐進,你不是過目不忘嗎?怎麼會記不起來?」
江寧希猜測道:「可能是因為這個畫像畫得不像,但某些特徵又是對的,導致唐進識別不了。」
唐進點了點頭。
江寧希猜測道:「會不會是因為眼鏡?你回憶一下,你遇到過的所有戴眼鏡的男人。」=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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