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輩:「你們多挨幾次打自然便能把准其間的分寸了。」
新弟子:「有沒有文明些的適應方式?」
前輩:「修真界的事情吧,有時候還真就不能太文明。文明有的時候是壓抑了生物本能,而修真的字面解釋之一『修出真我』卻正是要釋放本能。一者是有明確矛盾的,這沒法避免。你們可以抱怨修真界野蠻叢林,但只要你們想在修煉之途上長期走下去、走得很遠,你們便只能適應它。」
前輩:「當然,你們可以嘗試修改這些規則,就像你們努力改變雲霞宗內的氣氛這般。不過只要還沒修改成功,你們便必須適應舊規則。」
前輩:「減少你們的口頭抱怨。如果你們做不出實際起效的改變舉動,則抱怨便只會顯得你們窩囊。比我們對高修為低頭更窩囊。我們敬著高修為還能形容為識時務、戰略性退讓,你們的無能狂怒能怎麼美化形容?」
新弟子們帶著不高興地漸漸也適應了內門的節奏,而且慢慢的,他們在回顧自己剛入內門時的表現還會費解:「當時怎麼能那麼天真幼稚呢?沒有自保的手段卻要求別人為我們讓步,我們怎麼那麼臉大呢?」
成熟了的新弟子:「但我們還是覺得你們定宗寵的眼光不怎麼樣。我們選的下一代吉祥物一定比裴林前輩強。」
老弟子:「等你們找到了再吹吧。」
這樣的拌嘴就是肯定不會發展為鬥毆的良性溝通模式了。
09961-崩塌的通道
有一次當我從放空中恢復了些思考能力時,我發現自己飄到了一個字面意義亮瞎眼的地方——幸好我讀取時空信息靠的是意識,沒攜帶肉眼。
我辨識了一會兒後,覺得這地方我應該沒有親身來過,但我見過,是豐收之神的住處。
當我確定了這一點後,我聽到了疑似豐收之神的「聲音」,是時空語……至少是類似於時空語的聲音。那聲音說:「哦,我記得你。」
然後我便被彈出了那個地方,到了一個完全無光的黑暗環境。
這一次我聽到了一個耳熟的聲音,是無先生,他說:「你這樣子好像很容易遭遇危險啊。」
我連忙自己脫離了那個地方。
同時,因為驚嚇,我的主意識從放空狀態抽離了很多,讓我幾乎要結束閉關,不過我見無先生沒有追殺過來,於是驚嚇感很快消退,主意識便又散開放空,可以繼續閉關下去了。
逐漸的,我覺得這樣大部分放空、偶爾才想一些事情的狀況我似乎曾經經歷過,然後我想起來我這輩子與上輩子之間的那段時光。我依然覺得那些信息很雜亂,但當不執著於將它們翻譯為主世界語、當就那麼順著雜亂去接受時,似乎……
我找到了我上輩子那個世界相對於靈星主世界的時空坐標。我幾乎有把握製作出一張帶我回到那個世界的門票。
那裡不是附屬於靈星的秘境,也並不是靈星的過去或未來,甚至並不與靈星位於同一個宇宙,但確實與靈星有關聯。
在很久以前,應該是在大災變之前,那個世界與靈星主世界應該有穩定的連接通道,並有著平等的外交關係。而大災變之後,通道崩塌,兩邊的文明都遭受了毀滅性的打擊。
之後新的文明被建立,但相互已經遺忘了對方的存在,只有我娘使用的那份殘卷等極少數東西才能短暫修復局部通道、實現少許靈氣級的能量交換。
這樣崩塌了的通道還有很多。上古時代靈星主世界應該與很多世界都有往來,建立了非常豐富的通道體系。但大災變之後,靈星成為了孤島,只有主世界與秘境進行內部循環,無法再與外部世界實現能量交換,時間一長能量便生了病——也就是大災難。
病一次兩次還能仗著身體強壯自然康復,但當病的次數多了,又得不到對症治療,靈星可能便會步入毀滅。
此刻最大的問題是:我從時空中讀到的這份有關大災變和大災難的「真相」,到底是我真的讀到了久遠的歷史,還是我將我的腦補錯認為了真實?
09962-零食樹
我坐在曜峰上的身體睜開眼,意識全部回歸,修為邁入元嬰中期。傀儡假人走到我的身邊,進入小隨、走入冰花圃,轉瞬間化為一棵大樹,上面結滿了冰質的、形狀各異的果子。
裴冰去摘了一顆,吃下,與他靈魂相連的我們立刻感到了美味。
裴冰:「這是裴林定義中的元嬰中期級的美味。不過,放在大眾區域內,應該是元嬰巔峰級的美味。」
家精飛到這棵樹上,一邊幾隻為一組分果子吃,一邊感慨:「當裴林不方便對外露面時,假人兢兢業業地當裴林的替身;當裴林可以公開活動後,假人立刻退居後台擔任零食架。這真是太無私奉獻了。」
它當了我百年的替身,真的沒有生出自我意識嗎?為什麼沒有?我覺得到後期它已經非常靈動了。
裴簡卓:「它變樹不是你指揮的,所以它可能多少確實是有意識?只是這種意識並不表現為想要獨立生活,或者為自己爭取人權,而是只想要懶洋洋地睡覺?生出的是樹類意識?」
冰花圃內的其他靈植對原傀儡假人、現零食架子樹搖擺著葉子,零食樹也用擺葉子來回應,似乎雙方交流得很愉快,零食樹看起來比當我替身時輕鬆很多。
另外,零食樹雖然住進了冰花圃里,但其他靈植是在冰花圃內連成了一個整體,而零食樹卻是獨立的個體,與冰花圃算是合作關係,並不受冰花圃主意識的控制,零食樹唯一承認的控制者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