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才見過公主殿下。」張公公壓著聲音,朝著褚扶清行禮。
褚扶清見狀,沒再往裡走,「父皇休息了?」
張公公點頭,「還望公主見諒。」
褚扶清沒再進到裡面,而是走了出來,免得打攪道父皇。
出來後,她同張公公道:「張公公,父皇最近可是又不舒服了?」
張公公本還疑心太子殿下與廣陵公主是否疑心了他,眼下見廣陵公主問他話時神色如常,心中疑慮消了些,他做出一副憂心的模樣。
「自從接了五皇子傳來天楚異動的消息,陛下這幾日食不下咽,加之天氣悶熱,頭風又發作了。」說到這裡,張公公嘆了口氣。
褚扶清知道天楚始終是父皇的心病,她斂了心神,道:「勞公公在父皇的香里添些安神香,平日裡囑咐父皇多休息。」
張公公應聲。
褚扶清正要走,又想到了什麼,又道:「張公公終日伴隨父皇左右,眼睛可不能只在父皇身上。」
「公主的意思是……」
「太子的奏摺為何沒到父皇的手裡?」褚扶清直接當著張公公的面提出來。
「奴才對陛下可是忠心耿耿。」張公公連忙道。
「公公是自小伺候父皇的人,本宮自然是信的。」褚扶清道:「況且本宮若是不信公公,便不會在公公面前提了。」
張公公此刻也知道褚扶清的意思了,「奴才敢問公主想讓奴才做什麼?」
「不瞞公公,此次皇兄的奏摺一路過手的都是信任之人,唯有到了這乾正殿後,奏摺消失了。」褚扶清望著張公公道。
張公公聽到那句「信任之人」心中微微一凸,他說:「太子殿下的奏摺是奴才親手放在陛下桌案上的。」
「所以啊,公公,乾正殿內有人吃裡扒外。」褚扶清道:「此事還得公公幫個忙,助本宮把人找出來。」
「公主吩咐便是。」張公公恭敬道:「此人膽敢背叛陛下,也是奴才識人不清,失了職,奴才還得感謝公主殿下給奴才一個將功折罪的機會。」
褚扶清微微一笑,對張公公道:「如何做,本宮之後會遣人來告知公公。」
張公公俯身行禮。
褚扶清下了台階,但緊接著又轉身道:「本宮聞著父皇殿內的迦南香有些重,此香雖好,但味道重了,聞多了也難免不舒服。更有甚者,難免有異心之人混了別的東西進去,還得勞煩公公替父皇注意著些。」
張公公聞言,心中略微安定,既然褚扶清同他這樣說,便是說明未曾懷疑他會在香里加東西,否則也不會當著他的面點出來香味重了,該是悄悄尋了應寒川取香去查看。
甚至於此刻他連在朝堂大殿上升起的疑心也徹底散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