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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人看起來好生危險的樣子!

肖霖露出一個無奈的笑容,在沈寧五步之遙處站定,抬起被劍炳磨得鮮血淋漓的手滿目悲涼:「寧兒你說,我修為停滯已達三年之久,為何還不能突破?」

其實這本不能算問題,十年二十年乃至一生皆修為停滯的大有人在,但肖霖功利心實在太重了,連帶著修道一事上也恨不得能一日千里。

「自那日後,他們都說,尉遲峰那小子修為不亞於我,但心智堅韌卻在我之上,他才是最適合當下任掌門人之選。可明明往前三年,是我一直在同輩中位列翹楚,不管是聲望、劍術,還是為人處事,他尉遲峰那個鋸嘴葫蘆哪裡比得上我?」

在沈寧腦海,尉遲峰的臉與悶葫蘆相互重疊,別說,這話倒還挺貼切。

肖霖頓了頓,繼而道:「十二年前,我被擢選為首席弟子,自後協理門派大小事宜,殫精竭慮,夙興夜寐,遇事從來都以為門派為重,個人得失為緩。然而只因沈掌門一句話,將我過往的一切努力都全盤否定!」

他朝沈寧逼近一步,眸中儘是怖人的血絲:「憑什麼?!我算笑話嗎?!」

肖霖將香爐撞倒,撒了一桌香灰。他艱難地側過頭:「你把香滅了?」

「... ...」

沈寧心裡咯噔一聲——要糟!

空氣凝滯半晌,肖霖嘴角一扯,露出個比哭還難看的扭曲笑容:「你也懷疑我品行不端,對不對?」

「你一定以為,渙神散是我下的對不對?」

肖霖欺身而上,一把將沈寧按回石床!

沈寧腕間無力,「長歌」從手中脫出,哐當一聲跌落在地。摞在一旁的乾草簌簌抖落,露出半段森然的腿骨:「我告訴你沈寧,我雖對你有心,但還不至於用如此下三濫的手段!」他指著桌上已半冷的香爐怒道:「我為你燃得是渙神散的解藥!」

劍走偏鋒之人異常敏感,若肖霖認為她也如旁人般低看他一等,定不會輕易放過她!

沈寧隱在袖中手指一動,妄圖調動靈力,哪怕一點,只要能擺脫他的桎梏便好。

零星的青光還未凝成形,又倏地消散無蹤了,隨後更加沉重的疲憊之感襲來,她只覺內府空虛得厲害,竟與凡人無異。

暫時手無縛雞之力的沈寧覺得自己還可以辯解一下。

怎料一個「不」字尚未脫口,卻被肖霖的話嗆了回去:「呵,別撒謊了。」

沈寧:「... ...」

我不是我沒有我真沒這麼想過啊!

但這位仁兄很顯然已經聽不進別人的話了。

沈寧餘光瞥見肖霖血跡斑駁的手掌,心思一動:「對,我就是看不起你又如何?你瞧瞧你現在,哪裡還半分蒼穹門首席弟子的模樣?你知道你此刻在我看來像什麼?

沈寧嘴角扯出了個嘲諷的笑容,一字一頓道:」邪、魔、外、道。」

肖霖怔愣了片刻,隨後發出不似人的怒吼,扳起沈寧的雙肩朝地上重重摔去!

沈寧左邊額角磕在堅硬冰冷的磚岩上,破了一道三寸來長的口子,鮮血直淌而下,左眼前一片模糊的血色。

沈寧疼得倒吸了口涼氣。

刺目的紅讓肖霖的神志清明片刻,他怔怔地看著自己的雙手。

他仍舊能清晰記得第一次見到沈寧的情景。

那時的蕭霖不過剛滿十六的少年,擺脫了過往不堪回首的泥濘生活,踏入朝思暮想的名門正派。蒼穹門的一切對他而言都是新鮮且美好的。在此處,不用憂慮溫飽,不用顛沛流離,不用承擔世人「娼妓之子」的辱罵,一切都可以重新開始。

肖霖一身灰撲撲的舊長衫還未換下,腳上踏著雙極不合腳、磨邊露趾的草鞋,碰到正在極天殿外榕樹下盪鞦韆的沈寧。

沈寧那年剛滿五歲,一身乾乾淨淨,鞋底比鞋面還白,頭上還頂著個叫不出名的黃紅花兒編織成的花圈,肖霖極不不合身的裝束把小奶娃逗樂了,粉雕玉琢的小臉沖肖霖咧嘴一笑,露出了排明晃晃的乳牙,嘴裡正含著的白乎軟糯的糖糕吧嗒一聲,掉到了鞦韆下。

沈寧背後,隨著名書生眉眼的道童,正有一下沒一下輕推著鞦韆。小奶娃發覺糖糕掉了,將注意力從肖霖身上挪了回來,嘴角一扁,滿面愁容雲雨欲來。

身後道童見狀,忙將點心盤遞了上來,沈寧從中重新拾了枚糖糕,這才破涕為笑。

多日後,肖霖才得知那日見到的正是沈掌門的千金——沈寧。那時的沈寧別的都不會,唯有吃哭二技練得爐火純青,令人聞風喪膽。

十六歲的少年會喜歡上連話都說不利索的小奶娃嗎?

不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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