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為什麼不照鏡子?
除非……
她不想看到鏡子裡的自己。
那麼又是什麼讓她對自己如此厭惡?
嚴文杰感覺自己抓住了什麼。
從英國公府出來後,嚴文杰就回到了大理寺,他找到姚小姐的案宗翻開看。
仵作給的結論,姚小姐是被利器刺死,就是她脖子上那個傷口,兇手乾淨利落,根本沒給她反抗的機會,可是仵作卻在姚小姐身上發現了淤青,以及一些陳年舊傷的痕跡。
當時嚴文杰沒多想,只當是不小心磕碰了。
可是現在他不得不多想。一個千金小姐,如果不是不小心磕碰了,那就是有人在她身上留下了痕跡。
是誰?
她平時都不出門……
英國公府的人嗎?
嚴文杰第一個想到了二公子。
他的種種表現最是可疑。
嚴文杰眯了眯眼,轉頭去找四公子。
四公子還在原地轉圈,因為剛才不小心說錯話而懊惱後悔。
「怎麼辦怎麼辦怎麼辦?」
「都怪我,都怪我,我是不是說錯話了?」
「這個嚴大人不會和皇帝告狀吧?」
四公子越想越心驚,於是決定去找嚴文杰說說,他真的不是那個意思,然後一轉頭發現嚴文杰不知道何時已經站在了他身後。
「四公子,在下有個不情之請。」
「你……你說。」四公子擠出個笑。
「府里經常請的大夫是哪一位?」
「城東王大夫。」四公子皺眉:「有什麼問題嗎?」
「沒有。」
嚴文杰大步離開了。
四公子「……」
他是不是又說錯話了?
嚴大人問大夫做什麼?
四公子原地走了幾圈。
「到底問大夫做什麼啊???」
真是急死人了。
四公子跑了出去,他要親眼看著去,免得這個嚴大人找出什麼不利於英國公府的證據。
……
「受傷?」皇帝瞧著嚴文杰。
嚴文杰點頭,他本著能在皇上面前刷好感,就絕不錯過的覺悟,只要查到什麼就會來和皇上說。
以前是刷奏摺,現在是刷臉。
「一個千金小姐怎會受傷?」皇帝更疑惑了。
嚴文杰說:「陛下,老大夫說,姚小姐是自殘。」
這讓皇帝更疑惑:「為何自殘?」
他不懂。
安玖覺得姚小姐可能是得了抑鬱症之類的病,只是她家裡人不知道,就算知道了也不懂。
嚴文杰又說:「陛下,姚四公子說,姚小姐是從秋獵後才開始喜歡……喜歡陛下的,可是大夫說,早在去年的四月份,姚小姐就開始自殘了。」
「屬下查了,四月十三是姚小姐的生辰,英國公府為她辦了及笄禮。」
皇帝聽的也入了神。
他沒想到姚小姐一個小姑娘身上,這麼疑點重重,看起來秘密很多……
嚴文杰說完就退了。
安玖和皇帝面面相覷。
這時候,江晟沒來了,他通過小吉提供的情報又抓到了幾個楚國奸細,從他們手裡得到了一些密信。
密信的內容有的很隱晦,可是有一些是關於燕子的。
皇帝捏著密信看。
【這是什麼?】
【楚國晉王?】
【他和這個燕子什麼關係?】皇帝越看越不對。
他讓安玖過來一起看看。
安玖湊過來。
與其說是一封密信,不如說是一封老朋友之間隱晦的,帶著幾分曖昧的問候。
「老相好嗎?」皇帝眯了眯眼。
「至少有過曖昧。」安玖指著信上的內容說。
江晟笑道:「楚國晉王我熟悉,出了名的風流倜儻,放蕩不羈……沒想到,他的老情人居然在大夏做奸細。」
到這裡,從年齡,地位,基本就可以推測出,那個燕子,大概率就是舒太妃。
整個後宮,除了太后只有她符合了。
可皇帝沒證據,舒太妃還養大了靖王和端王,不是隨便幾句話就能拿下的。
而且……
江晟還帶來一封密信。
也是楚國皇室的。
「他們在打聽一個人、」江晟笑著看了一眼安玖。
安玖被他盯上就覺得不自在。
「和我有關?」
江晟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