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雲彥:「我說的都是實話,父皇就是站在這兒,我也這麼說。」
肖祺:「……」
這渾小子,怕是只有陛下和貴妃娘娘能收拾了。
沒法子,只能返回宮中稟報陛下。
臨走前,衝著兩人沉沉嘆了聲。
肖祺走後,宋雲華直起身來,他終於敢確定弟弟是真心在幫他。
但他沒有道謝,只是笑道,「這麼勇猛的嗎?」
宋雲彥:「一般般。」
「比起黛黛,我這算不得什麼。但是三哥,以後千萬別這樣了。別人我不敢說,你能找我商量,我雖能力有限,但我有人。」
「天大的事兒,都能給你抹平了。」
在這一刻,宋雲華覺得這個家,也不至於爛透了。
至少,他還有個弟弟。
「呵……」
帝王聽到肖祺的稟報,氣而反笑。
「叫那兩個逆子進來。」
半晌後,宋雲彥和宋雲華來到了帝王寢殿。
一進來,就麻溜地跪好了。
帝王的目光從兩人身上掠過,須臾後,停在了宋雲彥身上。
「剛不是叫囂得很大聲,這會兒沒聲兒了?」
「一個成了年的皇子,犯了事兒爹都要背?」
這話讓宋雲華明白,帝王已經知道安乾商行他也有份參與的事兒了。
他不由雙手伏地,臉貼於上。
宋雲彥側眸看了哥哥一眼,又對上了帝王的目光,「三哥做錯事,三哥該罰。可您知道三哥為什麼會這樣嗎?」
「有誰按著他的腦袋去貪嗎?」
「有的。」
在這個頃刻,宋雲彥一貫的漫不經心消失了。
「一個家,父母
孩子各有權利義務。孩子該努力向上該孝順父母,父母有義務維護家庭和美。」
「可您沒能做到。」
「您對皇后娘娘的放任,助長了她的霸道,讓她不斷地欺辱沒有仰仗的齊妃娘娘。」
「就我說三哥已經很好了,換了我,我能將這皇城鬧得天翻地覆。」
帝王聽完沉默了好一會兒,
「說說,都受了哪些委屈?」
宋雲華沒能即刻回應,他嘗試過,可嗓子眼像是被砂石堵住了,每一次嘗試,都能磨出鑽心的疼。
帝王沒再催他。
宋雲彥也捨不得催。
待到他的情緒和緩,將先前對宋雲彥說過的話又說了一遍。
「父皇,兒臣知錯了。」
「兒臣真的知道錯了。」
「兒臣願意為自己的所作所為負責。」
帝王像是沒瞧見他的激動,冷漠道,
「這些年,你們可曾想過同孤說道此事?」
沒有。
人人都在揣度他的想法,自以為是地預判他的決定。
沒苦硬吃,到頭來又覺得委屈了。
只有宋雲彥這匹野馬,莽撞歸莽撞,但總歸是將他視作父親。
思緒悸動時,帝王看向宋雲彥,「換了你你說不說?」
宋雲彥背脊挺得筆直,「換我,我能拎刀砍她。」
帝王嫌棄地搖了搖頭。
「來人,將這兩個逆子拖到正信門,各打三十大板。」
「誰敢留情,孤摘了他的腦袋。」
二個皇子被帶走後,帝宮重歸平靜。
帝王深夜又召了一人,銀盾軍三桐。
帝王對三桐下了一道指令:「你去見趙均,告訴他:靠著孤享了這麼多年福,該還了。」
言外之意:安乾商行之事,到他那便是終點。」
兩日後,禮部主官和肖祺帶著兩道聖旨到了林家,林家兩個姑娘的婚事終於定了下來。
這時候,民眾議政計劃已號召了近六千名民眾簽名支持。
成面大增。
波瀾過來,一切向好。
林言森親自給來宣旨的人兒送了贈禮。
是一些金器,大小不一,但精緻程度都是一樣的。
臨走前,肖祺對林言森說,「陛下想單獨見見二姑娘。」
顧及林言森的情緒,他多說了一句,「別擔心,就是說說話。」
「很快黛黛就要出發去嶺東了,陛下也捨不得。」
林言森的心這才安了些,「多謝公公提點。」
翌日清晨,日光柔和,色調偏冷。
可撒在人身上,久了,也會生出躁意。
林青黛在宮人的引領下,進了御書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