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般有誠意,我們還是可以繼續做朋友的。」
季與京忍著笑,「謝四殿下。」
宋雲彥收回手,目光瞥向另外一個信封,
「那這個是什麼?」
季與京:「這個是一張落了我姓名的空白信,他日林家可憑此信要求我做一件事。」
「能力所及,義不容辭。」
他話雖是這麼說,但在場的人都明白這其實是給林青黛留的退路。
倘若有一天,她在嶺東過得不開心了,她可以選擇離去。
她若是幸福了,這封空白信便是林卓兩家的保命符。
「這些是現階段季某能給到的極限了。」
林青毓將這三樣「聘禮」小心翼翼收妥,隨後笑著對季與京說:「作為大舅哥,我是滿意了。」
「至於爹娘和黛黛如何想,要等我將這些東西帶回帝都。」
「明白,辛苦大哥了。」
林青毓:「你還怪識做的。以後要好好照顧黛黛,若她過得不好,我定是要找你的。」
季與京:「應當的。」
「哎,季與京。」宋雲彥忽然叫喚開來。
季與京側眸看他,「四皇子,何事?」
宋雲彥:「我也是黛黛的哥哥,帝都盡人皆知,你是不是也該喚我一聲舅哥?」
季與京:「……」
這個瞬間,他不由想起了裕永老人說過的話。
帝王四子,也就四皇子有點意思。
這何止是有點意思。
一身瘋勁兒,和葉霄徐羨有得一拼。
葉霄看戲不怕事兒大,「我覺得有理。」
聞言,林青毓和華文懷齊齊失笑。
季與京目光泛冷,掃向兩人。
「等婚事辦妥再說。」
「還有沒有別的事兒?沒有的話,我帶你們去軍營瞧瞧。」
「想去嗎?」
宋雲彥的注意力果不其然被帶偏,「當然想,現在就去。」
開玩笑,寧東軍可是號稱潯國最強悍的軍隊,不去見識一番,等於白來嶺東。
「能不能和你的高級將領過幾招?」
「殿下若是不怕打,自是可以的。」
「那快點。」
林青毓瞧著宋雲彥那急迫的狗模樣,不由嗤了聲。
林青毓等人同季桐川和家裡其他長輩打過招呼後,一齊離開了季家老宅。
他們走後,程芝看向季桐川,眉眼盈笑,「父親,這林家當真是親和又大度啊。」
「哎喲,我這心總算是安了。」
季桐川也沒想到這般順利,「這可能就是百年世家的風度。」
照理說,談聘禮都是兩家長輩見面談。
像今兒這般兩個小輩談,實屬少見。
但一如林青毓說的,林季兩家隔得太遠了,流程能簡則簡。
林青毓和季與京雖是小輩,但一個是林家嫡長子未來家主一個是一方梟主,分量驚天。
由他們代替兩家長輩們談,也不算失禮。
只是沒想到他們的談法,如此直接,大開大合。
「芝芝啊,等著喝媳婦兒茶吧。」
程芝臉上的笑容越發的濃馥,「金飾和紅袋我都準備好了,只等兒媳婦進門了。」
看著姐姐這般歡喜,程靈不禁有些羨慕,
「我的那傻兒子,什麼時候才能讓我也有個兒媳婦啊?」
一眾長輩,紛紛笑開來。
之後,打牌的打牌嘮嗑的嘮嗑,晚上又一齊用了飯,總是空敞的院內,笑音久久未消。
在嶺東待足了兩日,林青毓和宋雲彥攜侍衛踏上回程。
臨走前一晚,季與京邀了林青毓上了靜寧城最高處喝酒。
夜風習習,透著純粹的涼意,沁人心脾。
「真是喝酒的好地方。」
林青毓目光梭巡,不由讚嘆。
季與京開了壇酒,遞給了他。
酒香隨風漫開時,他說,「有空常來。」
林青毓看向他,將酒接過,「你倒是和傳說中不一樣。」
季與京滯了一瞬,「如何不一樣?」
林青毓:「我感覺你這個人,底色是暖的。」
但在傳說中,你是個野心家。
乖戾難馴,視規則和律法於無物。
季與京聞言笑了聲:「你就不怕看走眼,沒了妹妹。」
林青毓:「我相信自己的眼光,以及黛黛處理危機的能力。」
「她只是嬌,並不是弱。」
「來,喝酒。」
林青毓主動提壇,朝著季與京搖了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