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輛車裡坐著老爺子和舒明,將軍要去瞧瞧嗎?」
岑衛給下屬使了個眼色,一群人往前走去,挨個查了車。但很明顯是一掠而過,沒有較真了查。
岑衛覺得沒有這個必要。
林家遷往南部那是陛下都允准了的事兒,又不是畏罪潛逃。挑在半夜,無非是為了避開各方目光,低調行事。
情理之中。
查驗過,又能給林侯爺一個面子,如此甚好。
「將軍,無可疑。」
「開城門,放行。」
林言森拍了下岑衛的肩膀,「明兒一道喝酒啊,我沒人管了。」
岑衛笑:「看把你能的。」
寒暄過後,林言森又踱到林青毓的馬旁,仰頭看他,
「照顧好你母親和爺爺,還有黛黛乖寶的那些書。」
林青毓:「我算是知道了我在家裡活得連書都不如。」
林言森:「狗崽子你怎麼說話呢?」
「快滾。」
岑衛和守城士兵被這對父子逗笑。
一車跟一車,一刻多鐘後,林家車隊全部出了城。
林言森心裡鬆了口氣,但目光一直沒撤回,直到守門的士兵將城門關閉。
「哎,成孤家寡人了。」
岑衛:「這邊收拾妥當了不就能跟去了嗎?有什麼好長吁短嘆的?不如抓緊這些日子和老友老同僚聚聚,這一別,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見了。」
「你這姓林的好福氣,可以去南部享福了。我們這些還要繼續干,也不知道何時是個頭……」
翌日五更天,每日例行的早朝。帝王居高處,目光於朝堂內梭巡。
「林言森呢?這還沒離開帝都呢,早朝都不上了?」
周章平當即走上前了,朝著帝王躬身,「陛下,林侯爺他病了。」
「昨夜他送黛黛的那些古書出城,被凍著了。十幾車書,親自裝親自送。」
泰寧帝冷著臉:「沒苦硬吃,他不病誰病。」
話聽著狠,但朝堂眾臣心裡門兒清,帝王並未因林侯爺沒來早朝生出不快。
早朝隨後進入議事環節。
章回寧給黃黔使了個眼色,他隨即出列,朝著帝王躬身:「陛下,臣黃黔有要事稟奏。」
帝王:「准。」
黃黔:「寧東軍主將季與京依著聖旨討伐叛臣吳庭善大獲全勝。吳庭善引火自焚,被燒得屍骨無存。」
吳庭善死了?
被燒得屍骨無存?
帝王和眾臣心思各異,眉眼卻都是冷的,剝不出一絲情緒。
「確定屬實?」漫長的沉默過後,帝王不冷不熱地問道。
黃黔:「屬實。」
「季與京率軍強攻天韻城那日,末將派人潛入了天韻城中。三立橋上,兩軍主將激烈搏殺,吳庭善不敵又心高氣傲不願被伏,遂引火自焚。火一出現便極為猛烈,根本無生還可能。」
「吳庭善像早已做好了赴死的準備。」
帝王安下心來,但這一點從面色上來看並未顯露分毫。
「那鎮西軍虎符可有帶回?」
帝王話音剛落定,黃黔已經跪了下來。
「末將該死,並未帶回虎符。」
帝王的目光陡然泛冷:「虎符在哪兒?」
黃黔:「戰後末將分別尋了鎮西軍高級將領和季與京,兩人都說沒見過虎符。」
「末將也認真搜了吳庭善的住處和書房,確實未尋到……」
話,沒能說完。
因帝王略顯癲狂地開腔:「都想反嗎?」
「孤給出的東西就再收不回了是嗎?」
朝堂眾臣,跪了一地,額心全部貼著地面。
很長一段時間,無人敢說話。
末了,是宋雲眠先開的口。
「父皇,您對臣下太過寬待才會如此的。」
帝王看向宋雲眠,黑眸中怒意未消:「你想說什麼?」
宋雲眠磕了下頭,「什麼都瞞不過父皇。」
「說。」
「不管鎮西軍虎符在不在季與京手中,父皇都應對他施以敲打了。太過寬待,定是會助長他的野心。」
這番話說到了帝王的心坎上。
也讓帝王知曉,宋雲眠已經有了想法。
「那這事,交予你處理。」
「記住,不可過激,到底是我潯國的功臣吶。」
章回寧聽著天家父子說話,背脊發冷。
此時此刻,他萬分慶幸自己昨夜去了林府。現如今,保住一個是一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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