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言之鑿鑿,「你好嚇人。」
「是嗎?啞巴公主,我才是天天被你打壓欺負的那個人好吧。」
因為宋敏靜的話,冉綏笑彎了眼睛。
他不辯解,因為他知道,宋敏靜知道的。
冉綏長了一張好人臉,劍眉星目,是越看越耐看的那種類型。
不知道是不是他太溫柔也太陽光了,和他呆在一起的時候,我總有種做虧心事的感覺。
應該是錯覺吧。
他伸手幫我開門,我打趣道,「這不是看你太有活力,銼銼你的銳氣。」
冉綏擠眉弄眼,英俊的臉上是開朗的笑,「你什麼時候放假,我想帶你出去玩。」
冉綏是醫生,我很好奇,他天天來找我,總帶給我一種他很閒的感覺,「你工作不忙嗎?」
我們說著話,已經走到電梯前,他按下按鍵,我聽見他說,「怎麼不忙,但是人該休息的時候就要休息,你忙久了不累嗎?」
在西卡港港口集團的辦公室呆久了,人都有了班味,我喪喪道,「累啊,怎麼不累……其實我挺羨慕你的。」
「羨慕我什麼」冉綏偏頭看我,眼神好奇,他馬上又興高采烈地補充道,「不用羨慕,我整個人早就都是你的了。」
雖然潑冷水不太好,但我還是得提醒他一個事實,「我們只是快訂婚了,不是結婚。」
冉綏朝我這邊挪動幾步,他低頭靠近我,保持在我尚能忍受的一個距離內,他停住,隔著不遠,我能聞到撲面而來的消毒水味。
冉綏的俊臉同步在我面前放大。
他說,「希望我們快點結婚。」
是異常期待的語氣。
但我們心裡都清楚,這個顯然是最快不了的一個事情
我的學業沒有完成。
費怡幫我在奧里加自由港辦了一個新身份,同時為我辦理了入學手續,但得等到九月份的時候開學的時候才能正式入學。
在未來,我也夢想著成為一名醫生。
我羨慕冉綏已經完成了我的夢想,他成為了一名優秀的醫生,而我甚至還沒有走上醫學道路。
在西卡港港口集團學習繼承人相關事宜的同時,我也在學習相關資料,準備報考醫學專業。
做完腦部清淤手術,我的記憶在短時間內還沒有完全恢復,我依舊忘記了一切,我大多時候的思考與行為習慣依舊像一個十多歲孩童。
隨著時間流逝,零零碎碎的記憶逐漸慢慢回來。
但我依然記不清他們的臉,也記不清他們的名字,甚至有些名字一想起來腦袋會傳來一陣又一陣的痛。
醫生說,一切順其自然。
費怡說,過去就讓它過去吧,沒什麼大不了的。
冉綏會溫柔地笑笑,然後摸摸我的頭,說沒關係的。
……
我身邊常配有保鏢。
起先我不知道保鏢會將我的日常行程,事無巨細地向費怡報告。
有一次,我去費怡辦公室找她,當場撞破保鏢報告我行蹤的事情。
望見我開門進去,費怡訕笑,我撇撇嘴,不開心地坐到沙發上。
費怡讓保鏢先出去,抽出張濕巾擦擦額頭上冒出來的汗,她滑動滑輪,從辦公桌後站了起來,坐到我旁邊。
她伸手來抱我,「哎寶寶,這都是為了你好。」
我故意不看她,「好多討人厭的大人,都喜歡說這句話。」
費怡拍拍我的肩膀,嘆了口氣,輕輕地將頭靠在了我肩上,「姨姨也沒辦法,不止姨姨慌,冉綏也支持這個策略。」
我不明白,「為什麼要這樣?」
她從我肩上抬起頭,握住我的手,「主要是你還沒有完全記起來,一方面我們不知道是誰害的你,擔心害你的人還在背後盯著你……」
這個理由有理有據,能夠說服我,我等著她說另外一方面的理由。
遲遲沒有等到,我忍不住轉頭去催她,「那另外一方面呢?」
費怡臉上的表情變得很難為情,她聲音低下去,「……我們捨不得你,怕你拋棄了我們。」
聽到這個理由我哭笑不得,「姨姨,你是不是跟冉綏呆久了,被他傳染了。」
費怡很認真地看我說,「這是我們倆的心裡話。」
費怡不會騙我,但我依舊堅持我的意志。
我不喜歡被人監視的感覺,我也確實不知道是誰害得我。
其實我懷疑過是我受了什麼情傷想不開才跳的海,但費怡打破了我的幻想,她去搜過我的身份證,我並不是奧里加自由盟的人民,也就是說我是從其他星球過來的人。
費怡說她親眼看見我被人從船上扔下去,大概率就是來西卡港毀屍滅跡,因為死在這裡的人,通常都死無對證。
我最後接受了她的建議,帶兩三個保鏢在身邊保護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