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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元初與佩蘭往邱馥所住的棲霞堂走去,冷元初越靠近那一丈高牆,越緊張,攥著佩蘭的手越來越緊。

直到停在那八字門樓,看著門前那對雄武的獅子,她竟不敢抬腳進去。

明知和離是逆水行舟,可她不覺這是母親口中的「天真」,父親口中的「廢物」。

她受委屈時,他們沒人來給她撐腰啊?

「娘娘,別磨蹭了,夫人一直等您吶。」

許是看穿冷元初的心思,這不知怎麼稱呼,滿臉橫肉、天生怒相的大管家跨過門檻,回過身時的眼神犀利,完全不在乎她這郡王妃的身份。

也是,馬上就要被她主動拋棄的身份,還在乎得了旁人稀不稀罕做什麼?

冷元初鼓起勇氣邁進這個棲霞堂。

連她自己都不敢相信,二月末進了公府便被按在台門閨房裡學習女子規矩,這屬於母親的私密住處,她還是第一次進來。

繞過寬大的繡滿巨幅牡丹的屏風,穿過前廳進了中堂,冷元初終於見到一身靄紫織金蜀緞對襟長袍,戴著開屏金孔雀頭面的邱馥,但冷元初看到她鞋底沾了泥,是才從外面回來,這番盛裝並非迎女所穿。

「向母親請安。」冷元初屈膝福了福,在思考如何把那和離書順滑地從袖口取出來。

她今日破天荒穿一身湖藍織錦長衫裙,裙擺繡著虎紋,是投父親所好所穿,只是這身穿搭落在邱馥眼裡,直讓她心口梗塞。

「穿得這麼老氣,難怪郡王在外面養女人。」侍女端來茶盤,冷元初端起那御窯廠燒制的掐絲蟠桃茶碗,恭敬獻給母親,沒多言。

邱馥喝了一口,重重頓在一旁紫檀桌上,「上次與你說的話,你倒是當耳旁風了。郡王身邊的女人,必須是你的,忘個精光吧?」

冷元初心道如今連她自己都要告辭,郡王身邊有幾個女人,她又煩得了什麼,只立在一旁不多言。

邱馥白了冷元初一眼,抬起胳臂,拍了拍手。

應聲而動進來兩個細柳腰條、扭著胯部、每走一步腳跟輕顛的楊花女子,到了冷元初面前,一個取下羅扇子,一個掩起手帕巾,屈膝福禮間盡顯媚態。

「與娘娘請安,祝娘娘萬福金安。」

冷元初不解何意,只聽邱馥語氣隨意。

「這兩個瘦馬出身,你帶回王府,想辦法塞給郡王。」

冷元初實在無法忍受,從袖中取出三尺闊幅的和離書,攤開擺在邱馥面前。

「母親,郡王和王府同意了。」

「我要和離。」

第21章

柘園裡,掉落的梧桐葉被風卷過,轉了幾個圈落在青石磚,逡巡遊行,在磚上刮出細碎的「沙沙」聲。

李昭漪一身碎花紅綢襖裙,坐在早被丫鬟擦得透亮的銅鏡,一身麻布短打的小琯為她換好頸傷膏藥,視線移開時正與銅鏡里的那雙狐狸眼對上。

「我與吳瑗元,或是該叫她冷元初,哪個更美?」

李昭漪今日要小琯為她梳起靈蛇髻,現在正對著鏡子左顧右盼,惹得髻上戴著的那吉祥步搖四條珠墜相撞,發出輕響聲。

「當然是小姐您更美,郡王妃哪有您這般勾魂攝魄?」

小琯口是心非恭維著,她是在李昭漪藏進安徽商會之後,被夏會首安排伺候她的,對李昭漪和郡王妃的前塵往事並不了解,只是人在其下,順勢而為罷了。

非發自內心的話語落在李昭漪耳朵里,更為諷刺,她擰著細唇,揚手給了小琯一個巴掌。

「啪」的一聲,惹得小琯後退幾步,哭著捂住臉。

「你倒是聰明,在印山房,那幫人衝進來時,你知道自己把門鎖死,躲進米缸里!算我命大,還得和你在這兒做這露水主僕!」

李照漪瞪著狐眸罵她,忽想起那幫人一刀把護在她身前的胡兒砍死,心臟猛地一縮,咚咚聲響,震得每一寸骨骼都要裂開。

「我這命,到底是誰要索去?」李昭漪站起身,在拾一堂里來回踱步。

她最後一次見夏伍德時,這位商會會首蓬頭垢面,毫無一省幾千大行商號之首的霸氣威風,十根被煙槍浸黑的枯手指拉扯著她,說著翻來覆去的車軲轆話,只為她記住,無論如何都不要和任何人說她在錢莊的往事。

李昭漪停下腳步,難道是穗德錢莊派人殺她?

可她如今不過十八歲,在錢莊前後那三載,既沒有接觸核心事務,又沒有得罪什麼人--

得罪冷元初?

李昭漪哂笑一聲,不過是和她搶了下元知公子,可那時不管紹興西施還是錢莊無鹽,大家都希望元知公子能多看一眼啊?=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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